坐在上面的赵充和刘安秦猛,瞅着下面一片脑门儿,感觉脑仁疼。
“诸位,北境就快断粮了,刘秦二位大人,快马加鞭跑来营州借粮。本知府可以用头上的乌纱跟大家保证,粮食可以先借给北境,粮款经户部批示,不久之后,就会还给各位的。”
赵充的话落,众人还是互相看了看,没有说话。
众人的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说心里话,他们都很信任赵大人的人品,赵大人在这里为官几年,还是很得百姓爱戴的。
如果是平时,赵大人说:借粮。大家肯定会开口就答应,都不带犹豫的。
可是今个儿,大家都知道,赵大人马上就要回京城述职去了。以后也许,再也不会来营州这个地界。换成旁人做营州知府,大家可没底气让那人还钱。
毕竟,粮是赵大人和北境军借的,新任知府可没借粮,新任知府要是不承认,他们管谁要银子去。
众人想到这一点,赵充也想到了。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诸位,尽管借粮,至于欠下的粮款,本大人会做保人。”
赵大人话落,不止刘安秦猛二人动容,在座的各位,也无不动容。
就见一人,出列说道:“赵大人,我们钱家,在营州的地面上,也算是个有田有地的富户。今个儿我钱某人,看着赵大人的面子,就大方一回。捐出一万斤麦子,给北境的兄弟们做个馒头吃。”
众人一看,说话的是钱仓,钱老爷,此人可是这营州地界上的老狐狸,今年四十多岁的样子,中等的身材,长的是白白胖胖的,一件黑色的皮袍子穿在身上,看着颇为精明。
刚刚赵充的话,钱仓可是上了心的。让一位堂堂四品知府,给他们这些商户作保,他们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粮食,他们今个儿,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既然这样,他何不大方一回!
一万斤麦子,充其量,也就百八十两的银子。这百八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也就是小妾头上的一根簪子。
今个儿他大方一点儿,既全了赵大人的颜面,也不得罪新知府,又留下个好名声,他钱仓何乐而不为呢!
钱仓的话落,刘安秦猛二人,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抱拳说道:“我兄弟二人,代表北境的兄弟,谢谢这位兄台!”
“二位军爷,钱某不敢当。”此时的钱仓,话里话外,莫名的多了一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