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谁？谁在那里？”楚明月突然听见遥遥的一声叹息，仿佛来自身边，又感觉遥远的不找边际。

“是我，主人。”小玉简没有在楚明月召唤的情况下，就现出了身形。

“天意不可违。你中了一粒种子，就会收获一岁果实。但你只是收获了一枚果实时，就要给出比种下种子更辛苦甚至更艰难的更珍贵的东西，比如一辈子的财富，比如亲人，爱人，甚至自己的生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楚明月的声音，透着后知后觉的不可置信，但肯定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主人，你也早就知道了，不过，一直在逃避罢了。”

一滴晶莹的眼泪，沿着眼角慢慢的滑落，缓缓地流过脸颊，带着冰凉的寒气，挠着痒痒般，流进了嘴巴里。“泪是苦的，糖是甜的，盐是咸的。你心知肚明，却只是看破不说破。我最近才后知后觉，除了按照天意走之外，别无他法。”

小玉简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干净楚明月脸上的泪水痕迹，“主人，谁又能知道，这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谁又能知道，这不是舍己为人，人人为你呢？”

“曾经的主人，也曾为了心上人，一醉百日不复醒，醒来爱人已轮回，再见已是陌生人。人生苦短，你还有很多日子，不如珍惜。”

“让我静静。”楚明月挥了挥手，赶走小玉简的同时，十多瓶各类她平日子里喜欢喝的酒，摆了一地。

花生米，五香蚕豆，下酒的小菜，林林总总十多道菜，楚明月却只顾着大口大口的灌着自己，喉咙咕咚咕咚的咽着，眼泪不知不觉的流着，说是痛快也好，痛苦也罢，醉他个天昏地暗，也好过这白日里醒着，喘不过气。

十天后

楚明月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

“我怎么在医院里？”

楚卿辰抬头笑了笑午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你喝醉了，也可能是酒精中毒，乐乐吓坏了。”

楚明月一脸呆滞。

我喝醉了？

“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不吃。”

“乖，吃苹果好得快。”

楚明月看着阳光里一脸温柔的大哥，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初中的那一天。

那天大姨妈初次到访，楚明月不仅把自己吓到了，也把上高中的楚卿辰吓到了。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瞒着大人去了医院，却只有楚明月被带进了屋子里，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羞羞涩涩的妹妹了。

楚卿辰学过，可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还是自己的妹妹，慌得像个走丢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