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亥时,天色早黑了,暖春阁张灯结彩,丝竹声与调笑声此起彼伏,大厅里座无虚席,交了参与金的客人坐在雅席上,喝着小酒,抱着姑娘,等待竞卖开始。
当“咣——”的一声响起,便是亥时到了,竞卖正式开始。
客人们齐刷刷的往后看去,心里想的是:那个嚣张的客人来,还是不来?
“来了来了——”有人这么叫起来,凤衔珠没有让所有人失望的出现在大厅入口,一袭的浅紫色长袍,玉冠锦靴,长身玉立,气宇不凡,好一个英俊的贵公子。
凤衔珠对众人的注视视若无睹,大步走到台下,看着台上浓妆、华衣也毫无半丝俗艳之气的美人,抬手擦了个响指:“暖春阁开价,这姑娘我买了,我说的是买回家,不是买梳弄。”
客人间起了骚动,老鸹上前,笑吟吟的道:“公子光临暖春阁,我自然是欢迎的,但意儿刚满十五岁,至少要满二十岁才考虑卖掉,公子这么喜欢意儿的话,可以先买下意儿的梳弄,然后再包下意儿嘛,如此意儿便就是您一个人的,与买回家没什么区别。”
没等凤衔珠开口,姓韦的那个老头子就大声道:“我要买她的第一次,说吧,多少钱。”
意儿的梳弄价其实早就定好了,老鸹在报出价钱的时候心里微动了,报出了一个暖春阁前所未有的高价:“一千两。”
客人们顿时炸开了锅:“一千两?都跟翠红楼的头牌一个价钱了,你当你们是翠红楼啊?出这个钱不如去睡人家的头牌!”
“哎呀客人,这可是意儿的梳弄,意儿还干干净净的呢,价钱当然不能低……”
“这意儿长得是漂亮,但你瞧她那张脸,笑得跟哭似的,床上能侍候得好?”
“意儿若是跟别的姑娘一个样,那不就是廉价货了么?如果您觉得意儿不值这个钱,可以挑别的姑娘,没那么贵的……”
“贵算什么?”这时,姓韦的老头拍着桌子道,“货不怕贵,就不怕没好货!”
他忍着心疼,拿出带过来的仅有的一千两银票:“这是一千两,赶紧让她下来,陪我到后院唱曲喝酒。”
众客人都不禁流露出惊讶之色,一千两在这京城说多也不算多,但也绝对不是小数目,他舍得出这个钱,还不如去更高级的青楼睡红牌和新人,来这种地方睡一个看着就放不开的姑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