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君尽欢还是摇头,“你若是出门或者进宫,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但你若是一直不进宫,皇上那边只怕也会有别的想法。要不,你还是装病吧,拖着不进宫罢?”
“这个…”千懿福蹙眉想了想,“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是真的病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沉重的原因,夫妻俩接下来都不说话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千懿福心情又平静了许多,幽幽的道:“尽欢,你说,如果昨晚的事情真是
父皇的意思,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曾经一次次的否定过父皇想杀她这种可能,但是,她每次冷静下来后,都觉得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她正在慢慢的、一点点的面对这种可能。
“咱们的儿子是太子啊。”君尽欢低声道,“与运儿最亲的始终是我们,运儿最终依靠的也是我们,你想,哪个皇帝忍受得了太子与自己始终不是最亲的?更何况我并不是姓千?只有我们都死了,运儿才能真正属于皇上,皇上才能放心。”
他为什么要称呼皇上为皇上、称皇后为皇后娘娘,而不是父皇、母后?
因为他曾经称呼他们为父皇、母后时,他们都显得不太高兴,暗示他乃是“臣子”,应公私分明,莫要让人误会他是凭借婚姻才能飞黄腾达。
“父皇他…”千懿福的眼睛又红了,“我可
是他的亲生女儿呢…”
“应该是我想多了,抱歉。”君尽欢道,“我是太爱你和运儿,才会胡思乱想,我刚才说的这些乃是大逆不道,你要怨我也没关系,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否则会遭来大祸的。”
“尽欢,其实…”千懿福想将流魂的预言告诉他,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她又隐隐觉得不能说出来。
“其实什么?”君尽欢看着她,“有什么就说罢,我们是夫妻,说好要白头偕老的,有什么不能说?”
千懿福定定看他片刻后还是摇头,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我只是想说,其实我还是信你的…”
她宁可怀疑她的父亲,也不会怀疑她的丈夫。
——她又一次这么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