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宋乔乔看到摆在断脚桌上的一个花盆。

花盆内是空的，底部垒着一层土，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宋乔乔第一眼撇过去时，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等她再看时，越发觉得花盆外沿有些眼熟，宋乔乔走过去，伸手把花盆端起来仔细打量：679，你绝不觉得这个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等系统回答，窗外猛地窜进来一道灰影，从宋乔乔的脚下略过，吓了她一跳，咣当声，花盆从她手上脱落摔碎在地。

宋乔乔摊着手，看着站在断脚桌上的罪魁祸首，昏暗中，一双幽绿色的眼与宋乔乔对视着。

是猫。

这时脑海里才响起系统的声音：这个花盆与王家屋前的碎花盆相似，上面都有牡丹花的图案。

宋乔乔低下头去，碎裂开的花盆外延，的确和在王家看到的很像，虽说单一个花盆很像说明不了什么，可宋乔乔觉得，这已经是必然性的范畴了。

“咦？”

宋乔乔弯腰，从碎泥里捡起个脏兮兮的荷包。

身后传来脚步声，宋乔乔来不及细看，连忙将荷包纳入到了袖口中，起身转头看唐赭，惊魂未定道：“小叔，你看有猫，忽然窜进来了，好吓人。”

唐赭的视线从她脚边略过，往上在她藏于身后的手臂上顿了下，后而才看断脚桌上的猫，那是一只黄黑相间毛色的猫，如琉璃一样的眼睛注视着他们，也不忌生。

“小叔，府里有野猫。”宋乔乔侧身，“我刚刚被吓了一跳。”

唐赭站在那儿看着她：“看完了？”

宋乔乔点头：“小叔您说，西厢园以前住的是谁？这么大的园子荒废在这儿，也不收拾，屋顶破了。”

一面说着，宋乔乔一面往外走，两只手捏着来掩藏袖口内的荷包，跨过了门槛后还加快了几步，拉开距离后才转身：“小叔您觉得以前这里是什么样的？”

唐赭站在屋内，屋外走廊里，宋乔乔的后背月光衬凉的庭院，他对这里是没有记忆的，所以也想不起来过去的西厢园什么样，只看到她走下台阶在说：“这里应该有一排的花盆，那边的池塘边，假山旁应该还有个花架，不过现在这么多年过去，竹竿都干枯了……还有那池塘，之前水很清楚才是，墙边几棵树倒是长的不错，都不用人来打理。”

声音越来越远，宋乔乔已经走到西厢园的大门口，她脸上还有笑意，冲着他挥手，声音不太重，落到屋内这儿已经很零碎了，但大意是，她看完了，要走了，小叔您慢慢看。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园子，看背影，更像是着急溜走。

唐赭嘴角微微牵动了下，再怎么遮掩，身上的泥腥味掩盖不了，心虚又极力掩饰着，就怕没说服力，背脊笔挺。

如何说呢，理直气壮。

这时里侧的厢房内传来动静，大约是猫离开时撞到了什么，唐赭也没回头，迈腿走出屋子，朝刚刚宋乔乔走过的路，往门口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