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粟米的安抚,被接回家来的龙老太因为心底对孙女的信任,也是抱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心态,倒是能安心的在家里等着孩子的好消息了。
粟米这边安顿了老太太,又找到赵伯伯两边碰了头,确信她干爸干妈不日就能回家后,卸下压力的粟米就回了大院。
这一次睚眦必报的粟米,暗搓搓的想起了鬼主意来。
对于楼上的梁艳茗,粟米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这个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背地里却如此阴险的女孩,粟米根本没打算放过。
这样的人,得让她也尝一尝自己酿下的苦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最好不过。
趁着夜里,粟米摸进了梁家,塞了一本自己曾经在废品收购站摸来的外文书,还拿着左手写字,在上头写下了一行‘反动’亲洋语言。
趁着夜里梁家人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粟米把这本书,塞进了梁艳茗床垫靠里的隐秘位置,然后才收手回家。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粟米跟奶奶借口去买菜的档口,提溜着篮子,在街面上终于找到了猖狂打砸的红小兵后,粟米眼睛一亮,乘着错身而过之机,把早就左手些的匿名举报信,塞进了为首闹的最凶,表情最狠的那个红小兵偷偷的衣兜里。
至于后来的事情,不用想的也知道。
那位红小兵在带着一帮人打砸□□完一拨,中午回家歇气的时候,暮的发现口袋里多出来的举报信,他随即就乐了。
不管信里头说的是真是假,作为一名有责任的战士,他也是很想再去大院里走一回的!
当即哪里还愿意多休息?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小头头振臂一呼,带着大队人马,一窝蜂的就朝着大院里头来。
大院里,梁家。
朱老太把钢精锅端到餐桌上,先给儿媳打了一碗上头的清水稀饭,又给两个孙女各自打了一碗带点米花的稀饭,而后给自己盛了碗半米半水的稀饭,轮到剩下的儿子与独苗苗孙子梁大宝时,掌勺的朱老太狠狠的舀着稠糊糊的米花,给他们一人盛了一大碗。
“吃饭。”把勺子撂到空了的钢精锅里,朱老太出声。
随着话音落下,一家人才开始开动起来。
当然,朱老太的动作也没停,赶紧端起自己面前的一个巴掌大的小碟子,把里头的木耳炒鸡蛋分成两半,一般扒拉到儿子碗里,一半扒拉到孙子碗里。
把拉完了,把碟子往桌上一搁,手里的筷子塞进自己嘴里吧唧着油花,朱老太还忍不住的叹息。
“唉!这是家里头最后一点子木耳了,如今胜利夫妻两个都进去了,想来以后啊,我们再想沾他们家的光,家里山货不缺吃,偶尔还能沾点荤腥的好事,是再也没有喽……”
朱老太说的一脸感慨,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肉疼,这些年自己没少得老姐妹的利。
“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居然暗地里阴人,要是叫我知道了,我非得站到那杀千刀的家门口,好好骂骂他的祖宗十八代不可!”
朱老太此话一出,罪魁祸首梁艳茗扒饭的动作明显一滞,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让朱老太见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嘴里冷哼,“小家子气!”
看不惯孙女,朱老太转头赶紧看着身边的孙子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