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剜了那双眼

可还能怎么办?就他眼下的处境,就他们眼下这样的家庭,他怎么能够?不,他不能!

短短一句话,道尽了千言万语,道尽了方竟成心中的辛酸与酸甜苦辣,听在杨美华耳中,也犹如一记炸雷,轰隆隆的炸碎了杨美华刚刚升起的美好期盼。

是啊!就他们眼下的处境,就他们这样的家庭,怎么能牵连那好姑娘?

一时间,杨美华也失了言语。

都是孽债啊……

这厢,粟米趁着蒙蒙亮的天色出了劳改农场,上了大道后,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确认前后左右都无人,她眼尖的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麻溜的钻进了自己瞄准好的草丛中。

把帐篷放出来搭建好避人耳目,自己钻进去后,粟米就从戒指里往外掏东西,这些可都是昨晚自己进入星网后,联系老哥顾默存要的仙丹妙药啊。

治疗个肺痨而已,小意思。

把一颗颗的药丸子,按照两人的病情与疗程一一分好,还贴心的裁了干净的桑皮子给打包好,把两位长辈的药处理好,粟米又开始掏别的东西。

讲真的,小成哥大伯一家三口,混的实在是太惨了。

这从他们住的条件,已经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身为救命恩人的亲人,既然这事情让自己遇到了,她自然不能够放着不管。

如今是炎炎夏日,虽然一早一晚的会有点凉,但是目前看来,他们尚且能够扛得住。

眼下倒还好,可到了秋天,进入了冬天后可怎么办?

明明劳改在农场,还种着大片大片的棉花,偏生方大伯一家子,身上连件厚实点的衣裳都没有,更何况是一床像样的被褥?

不要哄她说,冬日里的厚衣裳被子什么的他们都另外放着,那绝对是骗鬼的说法,君不见,那破地窝子,真是空荡荡的比脸还干净。

居家过日子,粟米带着弟弟独自长到这么大,她可是一把好手。

不用分派,粟米就不动声色的给方大伯一家准备好了厚棉衣、棉裤、棉鞋,另外还有两床厚实的铺盖;

除此之外,粟米想着昨晚方大伯一家吃的饭食,于心不忍之下,她又掏了两代一百斤装的大米灰面,除此之外还有肉干。

这边吃牛羊肉多,猪肉少,她还是特意找张屠夫买了牛羊肉,为了方便自己找借口,眼下这些牛肉羊肉,还被自己挂在玲珑屋里熏烤着,只待烤成了肉干她才会拿出来。

除此之外,杜爷爷那里陪的如金疮药啊,如治疗咳嗽啊,拉肚啊,风寒啊,中暑啊等等简单病症的常备药,粟米也买了不老少,装了整整一个小木箱子。

另外还有最重要的,油灯得来一盏,另外灯芯草跟点灯的油,也得准备一些。

拉拉杂杂的东西搁一块,居然摆满了一独轮车?

唉,没办法,板车露过脸了不方便,粟米也只能临时推了辆老旧的独轮车出来拉东西。

看着被自己堆的满满一车的东西,粟米满意,打发时间准备睡个回笼觉前,她躺在帐篷里还想着,回头这些东西该怎么既拿的避人耳目,又能让方伯伯他们肯接受,并且还要能保的下来,这倒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