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偏头看过去时，她又闭上了嘴。

他眼里闪起融融暖光，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她冰凉的发丝，“你真的变了很多。”

“什么？”唐苏苏下意识地问道。

鸦目光看向远处，弯唇笑道，“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继续道，“这么好脾气。”

唐苏苏：“……”

“你不会允许任何生灵违背你的意愿。”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讨价还价了。

唐苏苏惊讶，“……？”

鸦直接仰躺在地上，似乎在回忆往昔，“那这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因为这片大地的神明、天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造物，因你愿意给予的神力而存在。

你热爱你创造的一切，倾听祈求，给予回应，温柔又耐心……”

他眸子暗了暗，“高傲又冷酷，□□又无情。”

唐苏苏：……这是精分吗？

“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她忍不住打断。

鸦好笑地看向她，“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唐苏苏沉默以对。

他明明是在笑，那张俊美的脸上却流露出一股哀伤和自嘲。

“你细心地呵护所有创造出的生灵，但是，却冷酷地清除一切沾染黑暗气息的存在。哪怕是由你亲手创造的——神。”

唐苏苏忍不住问，“你也被杀过？”她回忆里，就只有火神一个。

鸦却拍拍衣服站了起来，避而不谈，“你不想知道世界树的消息了？”

唐苏苏一阵咬牙，明明是他先转移话题的，“你想要什么？”

鸦眼神一转，嘴角上扬，刚想亲我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

这个要求，十有会把人惹恼，到时候什么都没有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眉眼一动，姿态疏懒，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礼物，要你亲手做的，现在。”

唐苏苏：“……”她现在到哪里给他做礼物？

“你有纸吗？”她问，“最好要方形。”

鸦一边疑惑，一边强烈的好奇心又让他心里跟猫抓一样。

“给。”他想了想，递出了一张墨黑的纸。

哪有纸是黑色的？

唐苏苏看着那张纸诡异的颜色，又看了看鸦，她怀疑这是他用自己的羽毛变出来的。

不过反正不影响。

唐苏苏接过来，开始认真地折叠起来。

鸦凑过来，视线随着葱白的手指一起移动。

少女指尖灵巧，不过一会儿，一只黑色的千纸鹤便在手中形成。

唐苏苏腆着脸递过去，“喏！亲手做的礼物。”虽然材料还是对方给的，但好歹是她亲手叠的。

就是太久没叠了，手艺生疏，有点歪歪扭扭，还有些塌陷。

“这是什么？”鸦接过去，只能看出来，这叠的好像是鸟，头和翅膀都有了。

唐苏苏刚想说千纸鹤来着，想到鸦的身份，话头一转，“千纸……乌鸦。”

如果她说千纸鹤的话，这只乌鸦只怕会生气，质问为什么叠一只鹤给他！

鸦瞪大一双眼睛，漂亮的紫眸睁得提溜圆，不可思议道，“这哪里像乌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