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吃人，就被吃。他漠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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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贝尔摩得，惊道：“什……什么？！”

“有证据表明，艾迪·瑞德在一年前就拿到了那份资料。但他却一直隐瞒不报。”

贝尔摩得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说，“这种行为无异于背叛。”

“但…但是……”我张了张嘴，试图为艾迪辩解一句。但是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耽误一整年。

“这份材料目前就存在辉瑞公司艾迪·瑞德实验室办公室的电脑里。”贝尔摩得说，“就是你之前待过的那个。”

“既然你们的人连这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让这个人把资料偷出来。”我不太想接下这个任务。

“谁也不知道什么行为会触发文件的自毁程序，你去是最保险的。”贝尔摩得紧紧盯着我，她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还是说，你想拒绝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裤子上的条纹。

“莉莉，我知道对你来说，杀…掉一个熟悉的人，是一件非常难以接受的事。但是，你迟早得适应这些，除非你打算一辈子都在组织外围做杂事。”贝尔摩得说。

她的语气变得冷酷起来：“我是无所谓，但是你以为组织会放过你吗？你以为他们会放任，拥有这样一个无与伦比大脑的你做着不知所谓的杂事吗？你不是想早点还清债务，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我攥紧了拳头，在裤子上留下了一条条不规则的褶皱。

不……无论怎么样，从答应加入组织开始，我就不可能再脱身了。早点还清债务？呵，越是深入组织的内部，就越不可能抽身离开。这一点，我相信贝尔摩得最清楚不过了。

这个……骗子。不知道她还这样欺骗过多少人，将多少人推向了深渊。

我突然清楚地意识到，她和娜塔莎一点都不像。娜塔莎也是一个习惯用谎言伪装自己的人，但她的层层伪装下，是一颗温柔的心；而贝尔摩得，如传闻中的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不再为她加入组织感到疑惑或者惋惜。

我想念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