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摆摆手,将宫婢和医官尽数摒退。
宫人们皆晓得陛下向来不喜在内寝留下人伺候,没有半分迟疑的退出殿外,从外头把门闭上。
“陛下。”
阿娇这才发觉刘彻来了,缓缓用手肘支起上身,作势欲起身见礼。
刘彻瞧她那副要起不起的惫懒模样,晓得她就是做做样子,实则压根懒得动弹,不禁笑道:“宫人都退下了,装个甚么,老实躺着吧。”
“谢陛下体恤!”
阿娇咯咯笑着重新躺下,还不忘从身侧案几的瓷皿中拈起几粒葡萄干,扔嘴里嚼啊嚼,赤着的莲足晃啊晃,半分不像端庄贤淑的皇后,反是似足了浪荡惫懒的纨绔公子。
刘彻无奈的摇摇头,坐到锦杌,卷着袍袖。
阿娇瞧这架势,就晓得他要做甚,忙是缩了缩脚,将一对莲足用裙摆遮住。
她倒非拘泥礼法,不敢让皇帝帮着沐足,两人成婚数年,她晓得刘彻在私下无人时,向来不喜讲究这些。
过往她闯了祸或是有事要求刘彻,可没少帮他沐足,好生的谄媚讨好。
刘彻得知她怀有身孕后,也常常替她沐足,便连不少的按摩手法还是他教授给妇医的,免得他离京后没人帮她好好按。
寻常宫婢虽本也会些粗浅按摩,但与做过国际佣兵的刘彻比起来,对筋脉的梳理手法上还是有较大差距的,唯有通识穴道所在的医官才能听懂他的讲解。
阿娇之所以缩脚,盖因刘彻似乎甚是喜欢把玩她的莲足,尤是每次沐足时多会使坏,总要闹得她臊得面红耳赤方才罢休。
“快些将脚放盆里,别冻着!”
刘彻试了试药汤的水温,正是合宜,便是伸手去扯她的脚。
阿娇皱着小鼻子,满脸戒备道:“那陛下可别胡乱折腾臣妾。”
刘彻被她戳破心思,只得讪笑着应下:“朕不折腾,好生帮你按按。”
阿娇半信半疑的微微拉起裙摆,伸出双脚,放到铜盆的药汤里。
刘彻倒是说话算话,虽借着帮她按脚吃了些小小豆腐,却也没做得太过,毕竟自家婆娘怀着身孕,再饥渴的禽兽也不至为自身欲念枉顾妻儿。
至于帮婆娘洗脚,刘彻也不觉着有甚么跌份的,夫妻本就应相互扶持。
婆娘为你生娃,怀孕时有个腿脚肿胀的,男人帮着洗洗按按是应当的,扯到甚么颜面和尊严,就未免太过直男癌了。
小年轻或许不懂,但老男人应是懂的。
边泡药汤,边是按摩,约莫有小半个时辰,阿娇眼睑微阖,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刘彻换过净水,帮她洗去双足的药汤,又用棉巾细细擦干,穿上棉袜,便是瞧着半梦半醒的阿娇有些迟疑。
貌似孕妇显怀后,若非必要便不宜横抱,多是扶着走,免得压迫子宫,影响腹中胎儿。
后世狗血影剧里,男主抱着大腹便便的孕妇上楼顶,吹着晚风看流星雨的雷人剧情,不知教坏了多少不懂事的年轻人,太缺德丧良心了。
刘彻挠了挠头,终是拍了拍的阿娇小脸,将她叫醒,扶着她起身用温水漱了漱口,到御榻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