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只暗暗料不好,今天的一切都是赵姨娘安排的,不管发生什么到最后可能都脱不了干系。连忙出声帮道:“蓉儿还这么小,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一定作出此等毒害嫡姐的事。此事可一定要彻查清楚!”
苏相轻哼一声:“当然要查清楚,三番五次发生这样的事,别以为咱们苏府是摆设。”赵承只能赔笑称是,心里想着这老狐狸,这时候还不忘给自己立个下马威。
一边的苏蓉早已被吓得脸色苍白,此时倒是难得的安静下来。赵老丈人倒是机智的先将话题引开道:“只是叶姑娘怎么会那么及时的挡了那杯酒去?”
旁边的赵姨娘也马上反应过来说道:“也是,除非知道这酒里有毒,怎么会那么巧就……”
赵姨娘虽然没说完,但是却成功的把疑问都先暂时引到夏清煌身上。夏清煌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却毫无慌张的神色,淡定地说道:“这可都是阿的功劳。榕姝也并不确定,阿是学医的,本来如果阿说的对,那便让姐姐可以逃过一劫,可若是错的,那也只不过是榕姝失手打翻了一杯酒罢了。可亏了阿,姐姐……姐姐才没能香消玉殒呐!”夏清煌说道此却是恐慌的拍拍胸脯,仿佛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苏筱霁此时却对夏清煌更加信任,见赵家只会委言推脱便气不打一处来,出言道:“我道你们赵家一个个都是些什么东西,一次次只会多生事端,每次都往叶妹妹身上推。谁知道苏蓉你安的是什么心,别以为给你们些脸色,做妾就还能蹬鼻子上脸了!”苏筱霁将平时积压的不快都说了出来,对着有嫌疑要害死自己的人,她再知书达理,再温婉没脾气,也不会任由了被欺负去。
赵家一干的却也不好反驳,毕竟现在是自己理亏,赵姨娘也只能耐着性子开口说道:“这事儿既然是妾身引起的,那肯定会给大姑娘一个交待,我做姨母的,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就是再坏也不会想要害死大姑娘呀。”赵姨娘诚诚恳恳地说着,苏筱霁却是更加鄙视她了。要说她不敢有这个心思,苏筱霁还相信,要说她不敢谋害别的孩子,切,这些年府里有多少个其他房妾室的小孩死在赵姨娘手上只有她自己知道。
说是彻查,但是苏筱霁也知道,除非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最后也只不过是哪儿个低贱的奴才抵了命罢了。夏清煌陪着苏筱霁走在回房的路上,院中起了风卷起了地上扫不尽的残花败柳不免有些凄凉。苏筱霁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了下来,她本身就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沙罗裙,镶着金边细秀的琼花,隐隐约约透着贵不可言的气质。只是向来清瘦的她在同样惨淡淡的月色中,背影反而倒显得更加模糊。
夏清煌也不解地停下来看着苏筱霁,彼此都好似等着对方先开口一样,一时间形成了一股奇怪的氛围,仿佛谁都有述不尽的故事般,藏掖在这深深的夜里。谁先开口便会像那缺了一角的弯月一样,一切的心事也会像那洋洋洒洒的月光般倾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