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坐进副驾，她的衣服上好像还有几分寒意。

程未央转过脸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秦如霜的眸子沉沉，但是里面好像翻涌过万千情绪。

有好多东西，好像就在那一眼中消融，明了。

“你不怕？”

程未央后知后觉的浑身抖了一下。

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脸苍白一片。

“怕。”

好像是咬紧了牙关才蹦出那么一个字。

秦如霜笑了笑，那笑意有点苍凉，她脸部的轮廓瘦

削，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升起几许怜惜。

好多话在心里转了又转，百转千回。

却忽然觉得这时候好像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谢谢。”秦如霜好像是艰难启齿，终于吐出一句。

她甚少说这样的话，以至于说出口之后甚至不敢直视程未央的眼睛。

不知道她会怎样回答，于是平日里刀山火海都敢去的人竟然不敢面对这样的一个小姑娘。

程未央一时之间有点发愣。

她想过很多种对话，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却唯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秦如霜竟然一本正经的对她说谢谢。

不过还没等程未央反应过来，就停秦如霜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先走吧，这儿很危险。”

于是身体几乎比大脑还要先做出反应，程未央迅速启动了车子，车身向前滑出去。

想要回答一句什么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此时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好像是想问的太多，想说的太多，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一句都难以启齿。

程未央一路上沉默的开着车。

她转过一个路口，抿了抿唇转过脸去看秦如霜。

“我送你去哪？”

秦如霜刚才伸手去包里摸烟，意识到这里是在程未央车里，又下意识的收回手，她的动作有点尴尬，恰好碰见程未央问她那一句。

空气一时之间安静了。

她竟没有地方可以去。

之前的据点应该是住不下去了，上面又一直都还没有联系她。

秦如霜顿了顿，朝着路边随意的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