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恍惚中都是她为了让傅映风来提亲和他一吵再吵的一幕幕。
她不知不觉伏入了赵若愚的怀中,感觉到他的吻连连落在了她的鬓发耳畔。他的声音温柔:“还有你们家想做官商的事,并不难。难的是你不单是想做官商,你还想开海禁…我为了你…以后慢慢去想法子…”
他的唇埋在了她的发顶乌丝间,她轻声地问着:“那…范宰相府里的亲事…”
“傅映风在边境用军功起家,他背后除了李副枢密、宫中的傅妃,真正要紧的是淮安、江北一带八大榷场里的榷商。前几天我住在你家的水庄子里与大公子朝夕相处,他说殿前司和各军都在和这些榷商一起做生意,军饷也有一半从这些地方过来——是你让他对我说的?”
她轻轻颔首,他揽紧了她的纤细腰身,“那几位老宗亲都在太上皇南逃时在沿江各险地重镇掌过军,在榷场生意上能说上话。你想怎么样?”
“…让我弟弟郑抱虎,娶秦侯府的嫡长女秦文瑶。
”
沉寂许久之后,她才在他怀里说了这一句。他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松开抱着她的双手,在树下看着她苦笑着:“这件事不单是难。这是要抢了傅映风将来立足朝堂,成为朝参官做重臣的本钱。他和咱们就誓不两立了…”
“你不喜欢?”她静立在树影下,纤指抚过耳边的碎发,柔笑问着。他微愕后,笑着瞅她,“我求之不得。”
“…既然已经为敌,难道还能有退后一步的可能?”
她说得平淡,放下来的手腕间,珍珠镯子闪着温柔又冰凉的光,“他控制住北边的榷商还不够,还要伸手到南边来要掐我们海商的脖子,我们不就应该让他安安分分呆在驸马府里陪公主?”
他定定看她,慢慢伸过手来牵住了她,低声道:“我本来怕你心里还有他…”
她笑着要说话的时候,转眼就被他拖住,拉着她大步走上了廊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