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立在了后殿书柜边,隐约听到了这几句,便明白这就是亲生父亲手把手教着儿子如何为君王了。他远远看着殿中站着的恭王,他跪下含泪禀告:
“儿臣错了。儿臣只是以为她有位掌军权的父亲,
自以为命中注定坐享富贵。人人退让。偏偏她不足,还要跳出来叫人家知道恭王府里是她说了算,连儿臣也要听她的!出了刘太后那样的不知忌讳的试题——”
“所以你方一立东宫就和王妃大吵。要把宜春郡夫人册立为太子良娣?”
官家觉得马政失败都不如今日这样心神俱疲,方才召了傅九查问马政亏空弥补的事怎么就没有如此纠缠不清,明明还欠了一个大窟窿没有填上!如今他教蠢儿子比理国事还要辛苦百倍,看着自己挑出来的东宫他只问了一句:
“你可知恩威二字?”
傅九在后殿听着同样为官家叹息,他明白官家真正想说的是,宫里从太后到程美人没一个人带见你家的太子妃,你犯得着自己和太子妃吵?你就应该把她推出来吃吃苦头,被太后到程美人各自背后的公侯府轮着打脸然后你再出面拉她一把。太子妃自然就明白她
和你才是一体。不是和她掌兵权的娘家!王家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为她出头。
“官家当然不能如此提醒恭王。且不提官家是皇帝,他还是男人是公公,不是中宫做皇后的恶婆婆。”张娘娘带着郑二娘子闲逛时,轻声笑着,她听着只能抹冷汗。张娘娘可以这样议论她怎么敢搭话?好在张娘娘心情好,顺口就说别的闲话:
“天气热了。要等孟秋祭的时候到城外住几天倒也凉爽。”
“是,娘娘的行宫定了?”
“哪里有这样快,让府里在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