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是还加盖了殿中省的官印,隐约可见官印下旧主人姓秦。
“这庄子本来是秦国公府上的。秦国公死后,天下都知道他卖国谋逆。太上皇当初为了坐稳江山重用了他,杀了多少忠臣良将。”他冷笑着,这话不是郑府里也不方便当成谈资。
这几个老家仆是郑老太爷一辈的人,没娶老婆没子女一身病痛被老太爷当心腹养在家里一起享福。郑家
三兄妹平常也称他们为叔伯。
他们本来是兵卒,早想上岸立业不做贼,所以向来和郑锦文、郑归音兄妹亲近,和郑抱虎那一伙子生下来就做贼的年轻蛮小子疏远。
但这些人最恨北虏天天骂皇帝没用是废物,这十几年又远在泉州城,山高皇帝远。什么京城里的风言风语都听多了。
“是,大公子。小的也听说过。太上皇用了奸臣错
杀了武穆王爷,退位时为了面子不能明说。但秦国公府大宅子传说还有龙气——”有这传言不就是秦国公早就要谋反的意思?
“对对。听说他一死,宅子被太上皇收走了。树倒胡狲散。”有老仆一拍大腿就明白了,郑锦文摇着扇,同样笑道:“京城里那些公侯府谁不贪着?秦国公府名下的这些庄子都被各府里想办法瓜分。自然就落在了各府老爷们名下。”
“是,小的明白了。”老家仆起身持壶,殷勤给大公子倒酒,也给老伙计们倒了一圈,“听说殿中省三衙禁军那边,还得了不少清远侯府的产业。上回二娘子参选时,小的见过的水月境庄——那可真是好地方!”
“也就是范夫人太聪明。用家产换了靠山保了咱们傅大人的小命。”郑大公子弹了弹房契和地契,“富春县——谁当初料到能查到那里去?离着京城上百里
了那破地方。”
老家仆们笑语着附合,时不时咳嗽着和大公子同饮几酒,郑锦文想了想,就想起了一个人,“三郎说在富春县的运河上遇上了秦家娘子?本来以为是和咱们家一样的富商家娘子?”这位侯府千金不明摆着想亲自去毁灭证据,但最后却改了主意?
老仆们互看一眼,都讪笑起来,郑大公子顿时骂了:“二娘子知道?叫你们不许说?”
“…是。”
其中一人陪笑道:“二娘子说,咱们家当成不知道。傅大人爱作驸马就做驸马。他要不愿意做,那不就是让秦家娘子留一手?咱们二姑娘当成不知道了就好了。”
怎么能让傅映风想怎么选就怎么选?咱们家岂不是太怂了?郑大公子拍桌子要痛骂,老家人们劝着:“二娘子哭着和小的们说的。她被许文修甩了,外面又
传她做外室,现在总不能和傅大人交恶不知传出什么话来?太可怜了——”
她哭个屁!她根本就不在乎!昔日许文修的好友郑锦文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暗骂着:“她就是这样教着你们,让你们提起许文修这事来堵我的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