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愚留在灵山寺,暗汉着东宫的女人运好坏掺半。有了太子妃就有了兵权做靠山,但有了太子妃也容易闯祸出事。
“若愚,这里来——”母亲在唤他。他要在女眷们说话的时候站远些,避开宗女年轻堂姐妹们,更要避开宗妇里的各位年轻嫂子、小弟媳妇,但他又要在只有老太太们的时候走近些,方便被于夫人叫过去拜见哪位亲戚伯母。
灵山寺里都是宗亲,她们眼中的赵从俊正妻只有于氏。罗姨娘早就被压得没有了气势。一路安安静静。
于夫人是伯爵府上不得宠的家伎出身,本就不是硬气的人,只要罗氏好说话她便也请了罗姨娘一起,带了四公子去大殿上拜佛。
“让他和兄弟们一起玩。”殿上的小孩子们也都是姓赵,罗姨娘没有不愿意的。反而和于夫人处得一团和气。
赵若愚只盼着家里安宁,四郎能平平安安长大,母亲不要终日落泪。如今见得罗姨娘终于消停了,也是暂时放心。
宗亲摆宴时有贵人要来,他亲自到了包下的院子里一一看着家仆们擦拭桌几茶具,清点金银器皿。就见
得豆保母被于夫人看重,在安排府里的人手。
他冷眼看了一会儿,看出她能干谨慎,不是母亲为了罗姨娘的面子故意让她充这个差事。四郎身边有这个人自然是极好的。
待得她空下来,他到底还是召了她过来再提醒了一句:
“你的信,我没交给郑娘子,是因为我揣测她未必就不知道信上说什么。”
“…是,大公子。”豆保母一惊,转眼就明白了,“这是她生父写过来的信。郑娘子也许是明白的。毕竟父女联心。”
“…”最后一句那就未必。赵公子早猜到是郑归音生父从北边写过来的信。他没接话,只问,“你看过
信?”
“没看过。但来的时候猜的。”她并不隐瞒,“应该是想见她一面。”
“见她?”赵若愚一惊,“他来了南边?”
“不。”她摇头着,“应该是在江那面的金国。”
他想见见女儿?叫她过去?赵若愚愕然后摇头了:“这信你不要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