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箭社不就是要压服了选女们,给谢娘子在京城里争个声势?他暗叹一声,思忖着,“这是卢四夫人的主意?”便问,“小校场谁包的?”
“是武威坊里的北精卫箭社,这箭社社主是禁军里一位小都头的妻室。”小都头的品级并不高,也就是和丁良一样罢了,老婆还是称娘子都不能称九品孺人。
傅九叹了一声:“都是女人们的事。真是找来的麻烦。”
丁良抹着汗暗暗同意,如今瞧着越来越近的小校场,还有廊屋里的人山人海,他何尝不为郑娘子咋舌:
这大热天的姑娘们折腾起来也不嫌热?郑娘子下场去射箭,她也不怕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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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公子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在后舱里一边摇着扇子
给她扇风,又从她包包里掏出香药让她抹着免得晕倒中暑。
“何必今天一定参加?我听说这校场是个小都头娘子包的?她算什么?”
他在后舱和郑归音说起这事,她笑着,指了指那一校场的女人,
“我早打听了,她家未必有这个钱。但这位娘子家里父兄也是禁军小都头。算是禁军里的世代旧家子弟了。亲戚邻居全都是禁军。朝廷早年让百姓组织箭社御敌。现在太平后罢了箭社,她们也没有散社。她在东门十二坊的二十六家女子箭社集会里提起来这事,大家伙儿七八百娘子们凑钱来包了今天的小校场。十二坊四十万禁军家属人人都知道这事。你说我能不来——?”
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是抑扬顿挫,在郑大公子的无奈中,她接了逢紫递过来的五彩绦线,牢牢把箭袋系在了腰
上又背上了弓,她这才叉着腰冷笑着,
“我能让谢娘子得了这个声势?张娘娘怎么看我?我就这样无能?”
船上的各位公子们都在瞅着她这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再怎么说都是一伙的也盼着她能赢一回。只有任俊没忍住问了句:
“你…会射箭?”
“…学了点。”她诧异,“你不是看到我射箭?”
公子们都叹了气,纷纷转头。他们就是亲眼看到她输光,这才觉得没戏。
“那天我还没有找到感觉!我很久没练了!你们不打算押我赢?”她很吃惊。本朝小赌成风,这种比试当然有赌局。一靠岸,公子们从水廊口上岸就打发了小厮去找赌盘庄家。
郑大公子拉拉她,让她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害人家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