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新将来了,也犯不着弄这么大声势,等到正是练兵之时自然是要见的,如此一来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惊扰。之前朝廷下旨让他们将军过来,军中便有人颇具微词,此番行径实在不知意欲何为。
齐业眼色幽深,面上没有半丝变动,不过也对诸将士拱手道,“有劳诸位了,本将军既然来了北境,日后大家都是弟兄是一家人,自然不必如此拘礼,诸位先行散去,准备今日下午的操练吧。”
“是。”众将士曾听闻齐将军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战神,本以为这样的人自当是孤冷傲居,今日见着却有几分亲和,众将士心下也放下了些许戒备。
“嗯,都散了吧。”齐业再颔首,对众将士摆摆手,他们这才一一散去。
耿右和夏侯沧没想到齐业这么三言两语就哄得众将士信任,曾听闻齐将军性子冷淡孤傲,如今见了却并非如此,倒枉费了他们一番策划。
虽心中不快,二人却不曾表露,毕竟是第一日他们还是收敛些好,听闻齐将军颇得圣恩,若是闹过了只
怕会京东朝廷。
“属下耿右见过将军。”
“属下夏侯沧见过将军。”
二人异口同声行了几步到齐业跟前,再次对齐业行了一礼。
“二位郎将不必多礼,本将初来北境,尚且不熟悉北境地形风貌及军队部署,日后还需仰仗二位将军相助。”齐业也上前几步虚扶了二人一把。
“将军言重了,这些都是末将分内之事。”二人又道。
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寒暄的,不过片刻,耿右便让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军赶路辛苦,快随末将先去主账吧。”
“嗯,有劳耿郎将了。”
不过随口问了些许营中之事,齐业便屏退了二人,整个营帐之内便只剩下齐业和扬风二人。
“将军,今日之事只怕是那二位郎将有意为难。”扬风愤愤不平道,果真如昨儿那小士卒所言瞧着那两个人便不是什么好面相,心思还歹毒。
齐业倒是不以为意,懒懒抬眼看向扬风,“你去叫于将军过来,我有事要同他说。”
于垣本是同齐业一同从京城过来的那些骑兵的将领,官至定远将军,自然也是齐业的人,昨日已然随着骑兵的队伍来了军营。
“是,属下这就去。”齐业的话扬风向来不敢耽搁,话音刚落身子就没影了。
…
找到落竹也已经有好几日了,本来温崖放消息给邢卓的时候,邢卓也正在窈娘的劝慰之下打算重新振作好好做大夫人的生意。
那时邢卓已经在赶去江南谈生意的路上,接道温崖的书信,邢卓心下激动便连夜改了日程,坐了一夜的水路,又快马加鞭地赶路,终于在今儿早上赶到了泸州。
好在温崖早早去了城里接应,约莫到了午时几人才回到竹篱小舍。
“温先生这小屋建的极好,青山绿水相间,又可瞧见远山黛色,只一踏进便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邢卓跟着温崖一路走着,双目看着四周青葱景色,竟有些忙不过来。
这一条小路是温崖自己辟出来的蹊径,但见路边翠幕连连,盎然绿意,有些树叶上还挂着未干的露水,就连这山风都带着清雅之味了。
“邢掌事过誉了,这还未曾踏进我那竹篱屋子,怎能这么早下定论,只怕是邢掌事是得以见到夫人,一时欢喜吧。”温崖走在邢卓前面,笑的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