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童的那一声呼唤,却是成为了他这生命尽头最后的声响。
待八极拳劲落到身上,阴童的浑身衣衫却是尽数炸开,鬼脸面具尽数粉碎。
嘭
第一道巨响,便震开了阴童所有的防御。
嘭
第二拳劲,便震碎了阴童的五脏六腑,口中鲜血狂喷。
嘭
第三道拳劲,却是令阴童筋脉全断,七窍流血。
寒风吹来,这方天地,便已经是鲜血如雨。
这个时候,阴童已经肝肠寸断,筋脉尽损。
整个人,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红衣不在了,浑身却是只剩下了殷红的鲜血。
“告...告诉我,你...你究竟是谁?”
生命的最后时刻,阴童几乎用尽毕生的力气,对着楚云,喊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阴童,至死也想不通,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仅仅初入金丹的少年人,他如何能败自己,能杀自己?
但千种疑问,万般疑惑,到最后也只剩下了这寥
寥几字。
东玄山巅,少年傲立。
草木无言,天地无声。
只有阴童那气息奄奄的声音,在此处回响着。
九天之下,少年衣袍飘飘,眉发飞扬。
他低头俯视大地,蔑视众生。
他负手而立,他满脸冷笑。
下一刻,此间天地,便已是少年的荡气回肠。
“记住了,吾乃,云阳仙尊!”
轰
狂风暴起,三千树叶潇潇雨落。
“云...云...云阳仙...仙尊?”
阴童最后重复了一遍,再后来,她张开嘴,涌出的,却尽是鲜血。
嘭嘭嘭嘭嘭
终于,剩下的五道拳劲近乎于一刻炸响。
肢体断裂,血肉横飞之间,阴童当即身死,残存
的肢体却是像炮弹一般朝着东玄山下滚了出去。
————
————
“煞笔”
“农尘这个煞笔”
“找个混小子当高人,你怎么不找条狗呢?”
此时的卢正天,已经跑下了东玄山,一边跑还一边骂着。
卢正天英明一世,最后却被一个脓包给玩弄了,卢正天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本来他以为,被农尘都视为高人的,怎么说也得是一德高望重的强者。
但搞了半天,就一个黄毛小子。
“靠他打阴阳童子?那特么就是找死!”
卢正天骂骂咧咧着,随后再度加速朝着东玄门外逃去。
在他看来,今日过后,东玄门估计是要被阴童杀
绝了。
这种是非之地,自己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然而,卢正天没跑几步,山上却是有一东西砸落,正好砸在卢正天的头上,最后滚在了地下。
“靠,真是倒起霉来喝凉水也能塞牙。”
“一个破石头,竟然也敢砸老子?”
卢正天愤怒的骂着,伸脚就要去踹那刚才那石头。
可是他刚一低头,卢正天便浑身一凛,随后整个人便呆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如遭雷击。
只见他的脚下之物,哪里是什么石头,而是一个女童的头颅。
如玉的肌肤上满是鲜血,额头之上,更是刻着一个红色的月亮标记。
相传,厄难毒仙有两个徒弟。
一为阳童,穿黑衣,披黑袍,眉间有黑日。
一为女童,穿红衣,披红袍,眉间有红月。
而现在这女童的头颅之上,赫然正刻着一个红月标记。
几乎瞬间,卢正天便确定,眼前这头颅,必然是那阴童的。
毕竟,整个东玄门中,也就那阴童是一个女童,也就只有阴童,眉间有红月。
“难...难道,那...那少年,真...真的杀了阴童?”
卢正天已经不敢想了,整个人顿时摊在了地上。
整个人如丧考妣,惶惶然根本不敢言语。
————
————
几分钟之后。
卢正天再次回到东玄山巅。
那里有少年傲立,有千人跪拜。
有草木狂摆,有山石巨颤。
此处天际,却是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只剩下了众人,带着满心的尊崇与敬畏,对着楚云跪拜。
楚云一连三招,却是以疾风暴雨之势,横扫阴童。根本不给对方以丝毫喘息机会,生生将阴童打爆。
楚云如此威势,无疑是彻底震颤住了所有人。
农尘携带东玄门一众恭敬跪拜。
卢正天更是惶恐着,走到楚云面前,根本不敢抬头,只是惶惶低语:“云...云仙师...”
“跪下!”
楚云混声一喝,这位天阳省主,便嘭然一声,当即跪下了。
九天之下,少年负手而立,环视天地。
“今后,尔等,皆尊我为云阳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