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怔了怔,迟疑了一下,才惊诧的问道:“袁先生,没想到你也开了天眼,居然能够看到黑巫的气息!”
袁解衣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紧皱着眉头,盯着我。
我顿了顿,只得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确实是遇到了祭师的传人,也就是你先前所说的侍者。那侍者身负祭师的传承,一身黑巫之术的修为,简直是深不可测。无奈之下…”我一五一十的将战况说了出来,最后不忘补充了一句“铁罐的手臂上,乃是那侍者死后所化的一股巫魂,意欲侵入他的体内,但被我用降魔符咒暂时压制住了,只不过这种压制之法,仅仅能维持几天或者几十天,随时都有可能崩溃。袁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唉!”
袁解衣微微摇头。“彀人族的祭师,每一代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啊!他们把修习的黑巫之术,深植在骨髓里、灵魂里,就算是死了,也是同样的可怕!他们不惜毁掉自己的神魂来滋养黑巫之术,为的,便是要将黑巫之术修炼到顶峰。而你们在斩杀那侍者时,却是被侍者钻了空子,轻易的侵入到体内,不过还好,若是没有你的降魔符咒压制,此刻的铁罐,只怕又是第二个侍者了!”
“啊?这,这么严重啊?”我和铁罐尽皆惊愕的张了张嘴。
“黑巫之术能够占据一个人的神魂,便能占据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神魂。更不必说铁罐的神识薄弱,并未修行过,很容易就会被那侍者夺体重生!”袁解衣随手摸了摸嘴上的黑色小胡子,陷入短暂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方才轻叹道:“猴子,你虽然帮了大忙,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破解那侍者种在铁罐身上的巫魂,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黑巫之术,自是要请懂得黑巫之术的人,才能解得开!”
“额!懂得黑巫之术的人?那,那岂不是只有找到彀人族的祭师了吗?”我呆呆的回应道。“但这怎么可能呢?异岐族和彀人族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双方尽皆死伤不少人,彀人族的祭师绝不可能搭救铁罐的,而且铁罐斩杀了他的侍者,他不把铁罐大卸八块就算不错了!”
“这件事非常棘手,我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袁解衣一脸难色的说道。“虽然我对玄门之术略有精通,可这黑巫之术的克星,只有道门才有,而你又没别的法子,我们只能从长计议了。”
“唉!如果我师父在就好了,他肯定有法子,这个世上还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能够难倒他!”我暗暗咬了咬牙,可想起师父,我不免又是一阵酸涩涌上心头。此时此刻的师父,也正处于生死攸关的地步,还等着我救呢,怎么可能分身来解救此地的事情呢?
想也是白想,只能按照袁解衣所说的,从长计议!
“猴子,你身为局外人,最能看清局内的情势,你说说,对于此次彀人族入侵,有什么看法?”袁解衣停顿了一下,忽然神色古怪的盯着我,问道。
“看法?”
见袁解衣点了点头,我不禁低头想了想,继而又摇了摇头,说道:“很怪!让人想不通的怪,按照我的认知,这守护着你们川梅镇的罩天阵,乃是厉害无比,再加上清水河内的弱水相助,堪称是举世无双的守护大阵。别说一般人,就算是精通阵法的高人,一时半刻也休想破解。然而彀人族却能够一下子侵入这么多的人,还如此的轻而易举,仿佛这罩天阵如同摆设一般。实在是让我想不通,他们究竟用的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