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昭脚步微顿,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喝到第三杯,盛启业终于从书里抬起了眼睛,睨着盛启昭道:“你不会是府里穷得连杯茶都没有,专程跑我这儿来蹭茶喝来了吧?”
盛启昭放下茶杯,看了眼那本兵书,道:“是没你这太子府有钱,但茶还不至于没有。”
盛启业放下书,“那你来干什么?”
盛启昭对答如流,“听说你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我过来看你大白天点熬油看的什么书。”
确定他没正事,就是专程来消遣自己的,盛启业不说话了,重新把书拿起来翻到刚才的那页,头也不抬地道:“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这副姿态和语气,摆明了是在下逐客令。
盛启昭也不恼,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站起来这里看看摆设,那里摸摸物什,反正也不出声,就那么悠闲地转悠。
书拿在手上,那些字单个摆在那儿盛启业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原因无他,看不进去。
合上书扔桌上,盛启业道:“有话直说,别转来转去的转得我头都疼了。”
盛启昭放下手中的玉面佛像,回到方才的位置上坐下,认真看了看他那已经没再包扎,只有一道浅浅淡粉红伤疤的额头,问:“是新毛病还是上次的伤还没好?”
听出盛启昭话里有话,盛启业蹙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盛启昭道:“我想说,皇兄以前并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人,怎么一跟俪妃娘娘有关的事,就不长记性了?”
他突然提起白悠然,盛启业脸色一变,马上起身过去拉开门,见外头没人偷听才放心。
回到位置上,盛启业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严正警告道:“启昭,有些玩笑开不得,小心隔墙有耳,你也不希望害了我和她吧?以后别在说这种话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是盛启业第一次这么对他说话,由此可见,盛启业对白悠然有多在乎。
盛启昭收起漫不经心,将听到的传言一字不漏转述一遍,最后说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不痛快,就算是为了她,你也得表现出开心的样子,否则谣言猛如虎,再这么发酵下去,后果会怎样,你心里应该有数。”
盛启业瞪大眼睛,震惊一闪而过后是惶恐。
若是不及时制止流言蜚语,后果…他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