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那里却是一个时辰。
所以,她害怕地跑了,躲在假山里面,寻找她的安全感。
她张了张嘴,想把这些都告诉宇文如豫,但她不会说话。
她好象失去了语言功能,又或者,她还不熟悉宇文如豫所使用的这门语言。在她身体的某处,总有一种能力在蠢蠢欲动,但是,就是无法释放。
宇文如豫见她又哭了,连忙哄道:“好了,以后都不喝蘑菇汤了,好不好?可儿要听话,别再吓娘亲了,你如果再吓娘亲,哥哥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小公主一听到这话,睁大眼睛,刚流出来的泪水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这世上,没有比出去玩更吸引她的了。
宇文如豫刚回到镇南侯府,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整日的开会,商议,看账本,看拜贴,走亲戚,见官员,了解鲁城民众的生活,以及日后的打算,几乎没有时间干别的。
剩余一点空闲时间,除去应酬,便是陪着她。
宇文如豫觉得,自己与她之间,仿佛冥冥之中有着某种无法解释的缘份。在官道上他骑着马从她飞驰而过时,宇文如豫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身体不受自己大脑的控制,整个人仿佛处在失重状态。
于是,他回头去看她,穿过重重人海,在冥冥中,看了她一眼。
若是平时,他断然注意不到,也不会因此而停留下马,更不会去把一个不知名的乳臭未干的小女娃捡回来养着。
但是她的目光,真得很特别。
清澈,明亮,如水,如月,如宝石。宁静,平和,
好奇中竟然还带着无法说清楚的慈悲。这根本不是一个五岁小孩该有的目光,但她安静的坐在官道,好奇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时,她就是这样轻易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将她带回镇南侯府,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将她养在身边,看着她成长,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最完美的人生,看她最单纯的快乐,已经成了宇文如豫的责任和义务。
小公主歪着头,看着宇文如豫,好像在琢磨他这话的真假。
宇文如豫摸了摸她的小脸蛋,上面还是湿湿的,全是未干的眼泪。小公主顺势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停的蹭着,很快,鼻涕眼泪全都蹭了上去。
她的脸干净,宇文如豫的衣襟也脏了。
宇文如豫不以为忤,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你答
应哥哥,不让娘亲担心,好不好?”
毛茸茸的小脑袋点了点头,一撇嘴,又好象不乐意。
“外面有糖葫芦吃,还有芝麻饼、胡饼、蒸饼…嗯,很多好吃的哦。”宇文如豫继续勾|引着她的味觉,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公主的脑袋更歪了,她跪在宇文如豫的膝盖的,胖乎乎的胳膊环在他的颈上,嫩嫩的小脸蛋开始不停的蹭着他的脸,最后,小脑袋搁在宇文如豫的肩膀上,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