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蝶衣听着，也觉得有些好笑：“听到断案如神，又是别国之人，我一猜就是你，还怕你太过招摇，惹来一些是非，幸亏你还知道易容。”

“易容有什么用，还不是招来了是非。”墨雪舞哼了一声，“不过我已经叮嘱凌铮，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那个人就是我。我也不想招摇，怎奈何有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没办法。”

墨雪舞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接下来她很快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树欲静而风不止。

曲蝶衣又喝了口茶，还不曾开口，墨苍云突然微笑：“故地重游，是否良多感慨？”

曲蝶衣唇角微凝，笑容有些清凉：“嗯。二十年前一别，这里的一切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二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能有多大的变化。”墨苍云衣袖轻挥，目光陡然清锐，“只不过你我这次归来，某些地方的变化会很大的！”

曲蝶衣看着他，目光微微有些恍惚：“苍云…”

“什么都不用说，我懂。”墨苍云笑了笑，笑容还算明朗，“小舞和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别人欠了你的，我替你讨。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曲蝶衣微笑，眼中却有泪将落：“你不欠我的。”

“欠，欠你一份生育之恩，一份养育之恩，一份教导之恩。”墨苍云扳着指头数，声音也更温和，“无论我欠你的该以哪种方式还，我都认。”

曲蝶衣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那么不情不愿？一副认命的口吻。”

墨苍云眨了眨眼：“哪有？难道要我欢天喜地、敲锣打鼓、普天同庆地还？”

曲蝶衣笑出了声：“别贫。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很高兴的，你把我和小舞放在了同样重要的位置。”

“不是的。”墨雪舞赶紧表白，“你是最重

要的，我排第二…”

“别紧张，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曲蝶衣摆了摆手，“苍云如此待你，才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小舞，我不能永远陪着他，伴他一生的人是你。我不知道别人的父母怎么想，反正我希望苍云最爱的是你，不是我，甚至不是他自己。”

墨雪舞歪着头，表情很可爱：“他不用爱他自己啊，有我，有你，有这么多人爱他就够了。”

“是啊！”曲蝶衣叹了口气，“有时候我都奇怪，为什么他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爱他。我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他的？要是再让我生一个他这样的，我打死都做不到啊！”

墨雪舞笑得花枝乱颤：“说到底还是你会生，生了这么一个妖孽出来…呃…我开玩笑的…”

“不是玩笑，是事实。”曲蝶衣一本正经，“这种奇葩，根本不是人，唯有妖孽二字能形容。”

墨苍云摸了摸鼻子，微笑：“那么，妖孽要来祸世了，接招吧！”

今年各国使者团入宫面圣的日子定在两天之后，虽然此次前来的有一百多个国家，人数比往届的八方来贺盛会更多，却都计算好了时间，绝对不会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