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写完方子，放下笔，吹干墨迹，又啰嗦了句：“小皇子额头上是皮外伤，记得每天换药，不要碰水就是了。”

夜澜点了下头。

太医看着夜澜，张了张唇，没说出什么，把药方交给了碧玉。

碧玉送他出去。

夜澜抬手戳了一下翡翠的脑门，交代：“以后好好照顾他。别想着敷衍。”顿了顿，又添了句，“太子不满意你，本宫可是会罚你的。”

翡翠努了努嘴，委屈巴巴：“奴婢省得了。”

夜澜打了个哈欠：“你在这里守着吧。”

她要回去睡觉了。

翡翠应声，送夜澜出去，又折身回来，在床前守着天衡。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天衡这一病，直接躺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这半个月里，姬雪来过几回，夜澜跟她说自己认了个儿子，她还来看过天衡。

“是个小狼崽。”姬雪漫不经心地评价了句。

夜澜笑，姬雪就问她：“你想好了，扶植他上位？”

夜澜撑着下巴，无精打采道：“随便吧。谁让他先来找我呢。”

姬雪帮她按摩头部：“你啊你，明明无心此事，怎么还要掺一脚呢？”

“无所谓啊，又不费事。”夜澜闭着眼，舒服道，“我只要表个态，剩下的事，就有人替我做了。”

姬雪手下力道适中，按得夜澜昏昏欲睡。

“这孩子不错，是个重感情的。”姬雪轻笑。

夜澜不太满意：“重感情是个弱点。没心没肺的好。”

姬雪想着先前看过的孩子，光看他倔强眼神，就知道

是重情重义的。若想他无情…怕是要经历过彻骨的绝望才行。

她没回夜澜的话，揉按了会儿，有些疑惑：“你最近好像总没精神似的。”

夜澜轻轻嗯了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