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谷,万里冰封,漫天卷地飞雪落在层层峰峦,银白素裹妆成玉砌。
马蹄车轮碾过雪地,哒哒与咯吱之声,在山中清脆回响。
车人三人白绢蒙眼,坐在正榻椅的梦霁月,侧耳倾听马车外的一响一动,心下默算路程长度用时,再暗记到每个拐转之处。
行车百里,白天至黑夜,冰冷寒气也渐缓渐无。
当马车停下,铜面黑衣人掀开帘帷,“下来吧!”
白素微扶着梦霁月出了马车,伸脚一探,有摆踏椅,她才先行走下,一边牵引着梦霁月。
一阵虫鸣,急促而洪亮。
没有风雪,
当子桑也下了马车,立即有人相扶着她们前行。
踏进阶台门槛,被带着七拐八拐。走到一个院落,三人被分开带离别处。
白素随着她们过桥,踏了一条小舟,“你们把小姐…带到哪里去?又要带我去哪?”
对于她的询问,没有人回音。
“喂…”白素很不满她们的不理采。
为什么将她与小姐分开,他到底想干吗?
摇曳的小舟,掠过水面,悠然能听到划动船桨水溅哗
声。舟一靠岸,他们把白素带上岸,走过木栈道,进了一间舫居。
解开她手上的绳索,她们便退出居室。
手一得自由,白素解下蒙眼的白绢,蒙久的眸一见烛光,刺眼非常,她抬手遮挡了一下。
这时,室门衩推开,一个身着墨衣的男子,走了进来。
身退一步的白素,看向那个墨衣男子。
他面覆狼形面具,乌黑眸星眸,冷然却摄人心魂。他一步一步走近,白素移开眸侧过身,他轻扬起唇,“你是在怕我?”
白素嗤笑道:“怕你…吕公子是再说笑?”
“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来本座!”
虽戴上了一副面具,换了一身着装,可他身上兰麝之香与声音不变。
想必在钟疏山所见到的面容,并不是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