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嘴,她想要吼喝那彪女人,让她住手。奈何,两片嘴唇张合间,只发出类似公鸭的叫声。发着烧的她,估计是嗓子烧坏了,此时竟然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眼瞧着秀儿姨被人欺负,干着急。
彩凤这一闹,果然引得左邻右舍都堵在门口‘看戏’。大冬天的,有人甚至连棉袄都没穿,一脸兴奋就跑了出来。想是没有电视、收音机之类的东西,日子无聊得紧。不过,只是看,却没人进来劝个架啥的。估计都是怕被彩凤那彪悍的娘们挠得满脸花,李大贵不就是个例子。
眼瞧着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李家主事的人出现了。
只见那李婆子沉着脸站在堂屋门口,一嗓子吼出来,中气十足。
“给俺停手!”
别看彩凤在这个家里彪悍得很,就是面对李大贵也不让份,却唯独不敢招惹李婆子。这个家是李婆子做主,包括家里的房和地,都握在李婆子手里。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撵他们离开这个家。那他们一家四口可就没活路了。她现在就等着啥时候老东西咽了气,她可不就翻身了。
被这一嗓子吼的,彩凤果然停了手,站在那儿,狂喘粗气。看样子,刚刚打人时可使了不少力气,这会儿才会累得气喘吁吁。
“给俺滚屋里来!”
丢下这句话,嫌丢脸的李婆子已经率先进了堂屋。
之后,李大贵、彩凤和秀儿都陆续跟了进去。
闹剧散场,挤在门口看戏的村民们也都纷纷散了。只留下坐在牛棚里的莫筱竹,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到现在都没缓过神来…
这桩事,任谁都看得出是彩凤做得不对。但李婆子也只是不痛不痒地申斥她几句,就将矛头对准了秀儿。从二牛娶这个女人进家门那天起,一瞧见这女人长着细皮嫩肉的狐媚样,她就断定这女人肯定会给家里带来灾祸。果不其然,没过上几年好日子,二牛就死在了山里。可怜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个家,你是待不得了。”
一听李婆子这话,秀儿先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脸色唰的一白。她扑通就跪在地上,哀哀的乞求道:
“娘,别赶俺走。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说再也不敢了。可是她只能这样。因为在彩凤和她之间,娘必然会选择彩凤。
“想留在这个家也不是不行。那你就给俺安分点,别再惹出这些个没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