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套话少说。我现在明确地答复你:想去我家?没门!”
“为何?咱们不是朋友吗?”
莫筱竹觉得心累。敢情这位是自来熟,算上今天,这才是他们第三次见,怎么就成朋友啦?
“我家太小,容不下您这位大佛。”真把此人带回家,秀儿姨不被吓晕过去才怪?她一个没嫁人的大姑娘,带个年轻小伙回家。还不得被村里人的吐沫星子给淹死?人言可畏,她还想多过几天清净日子呢。
“可是…看我露宿街头,你忍心吗?”袁澄辉使劲地装可怜。
岂料,莫筱竹根本不吃那一套:“据我所知,县城
里有两家客栈可以供你选择。”
“客栈里龙蛇混杂,万一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您还危险?
莫筱竹已经走出了几步,听见这话终是忍不住转过身来,唇边是毫不掩饰的讽刺笑容:“你好歹是县衙门的捕快,大小算个官。谁吃饱了撑的还是脑袋让门给挤了,才会找你的晦气吧?”
“可是我…没钱。我的银子刚刚都用来买桂花糕了。”
面对一个身无分文一个劲求收留的‘可怜人’,能怎么办?
莫筱竹从荷包里数出十个铜子。想想,好像少了点,于是又数出十个给他。二十个铜子,应该足够在客栈里住一晚了吧?至于吃饭嘛,一顿不吃饿不死他。
袁澄辉用双手捧着那二十个铜子儿,感激涕零。
莫筱竹鼓励地在他肩上拍了拍,临走前留下让他热泪盈眶的一句话:“记得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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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私塾去得怎么样?先生教的你都学会了吗?”
学堂散学有,莫筱竹接上夏天一起回家。路上,关
切向她询问其私塾的事情来。
不说还好,一说,夏天的小脸立刻黯了下去,耷拉着小脑瓜,一副郁闷神情。
“怎么了?先生待你不好?”莫筱竹首先想到了这种可能。毕竟是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兴许私塾里的先生也受困于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进而对夏天生出偏颇的歧视来。
夏天忙摇了摇头:“先生很好,是俺太笨,先生教的俺都学不会。”她觉得自己恐怕要辜负哥跟妮子姐的期望了。同样是学习,别人都学得会,独独先生问到她的时候,她一问三不知。丢脸不说,感觉更是对不起花银子供她去私塾读书的妮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