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赌输过一次,再也赌不起了。
方志平和何亲源两个县官的死,都像是投入大海里的石头,不仅没有掀起半点涟漪,还要将他给拖下去。
他连正面交锋的机会都没有,远远的就被拉入泥潭,再挣扎,会不会像方志平和何亲源一样,越陷越深,到最后尸骨无存?
他还有出息的儿子,有漂亮的小妾,他不能就这么
死了!
十个暗卫就击退百个州兵,两个县官死得不明不白,还能轻易算计得了州官,这样的能量,那个楚亦,怕不是真的在密谋造反!
“是!大人!”云衫走的时候含着眼泪。
“姜选,你去为我做一件事。”
邓安坐到桌前,奋笔疾书,吹干后他将那封信交到矮个子近侍手里,“待我们走后,你寻个机会,将它交给知府谢大人或巡抚杨大人。在这之前,不要擅自打开看。”
看到大人无比郑重的态度,姜选明白,这上面有不得了的机密。
“属下定不辱命!”姜选铿锵的道。
看着姜选毅然远去的背影,邓安捋捋胡须,浑浊的眼微虚:“老夫一把年纪,还只有年少时被人欺辱至这般,但后来…”手上用劲,笔杆被啪一声的断,“他们全都死在了我手中。”
相比一个造反头子,他一个畏罪潜逃的官员算什么
?
待走出邓府大门,矮个子近侍姜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信纸拆开来。
“果然,潜逃只是个幌子罢了。”
他冷笑一声,回到“姜选”家中后,他将脸上的草木灰等易容药水洗下,铜镜之中,倒映出一张跟真正的姜选有五分相像的脸,而真正的姜选,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矮个子对着天空吹一声哨,一只白色飞鸽扑扇着翅膀飞过来,他把自己写的纸条,连同那封信一起绑在了飞鸽脚上。
“主子,观音镇传回来的信。咦,有两封?”
朝行将纸条取下交给楚亦,楚亦将两封字迹不同的信拆开,先看了矮个子“姜选”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