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鱼食人
纸船摇晃的差点就要掀翻了,特别的吓人,远处甚至有海浪袭来,起初还没有太大,但随着船身的摇晃,海浪越来越大,掀起了一米多高。
胡大宝吓得脸色都白了,抓着纸船的双手都戳破了,大师伯急忙抓住船跟前的灯笼,以免被海浪给熄灭了。
“十三,将收魂袋剪开,覆盖在纸船上。”
我哆嗦着手,将收魂袋取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大师伯这是要干什么,也没有犹豫,直接将收魂袋撕扯开,迅速覆盖在纸船上。
我们三低头趴着,大师伯紧紧护住灯笼,这玩意代表了纸船的稳定性,万一熄灭了,那我们就真的是完蛋了,这鬼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
“我…我们该不会要死了吧?”胡大宝早就吓得两腿打颤。
“给老子说点好话,成天讲什么晦气话。”我瞪了他一眼。
大师伯倒是挺镇定的,他让我们俩不要害怕,这海浪不会出事的。顶多就是晃悠一下小船而已。我心里头也只能祈祷,这纸船可要撑住啊。
海浪越来越近,最终倾盆而下,彻底的覆盖了纸船,我惊慌的抬头盯着收魂袋,这玩意此时竟然活活的撑住了,太他娘的惊人了。
我能感觉到此时我们全部被海浪所覆盖,胡大宝一看,立马笑了。
“大师伯,你真厉害,这都能撑住!”胡大宝拍着马屁。
“嘿,老子做的纸船,能抵挡子弹和刀,这区区海浪,无关紧要。”大师伯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就这样,我们三人支撑了片刻后,纸船终于是慢慢稳定了下来,我犹豫了片刻,将收魂袋一打开,海面上此时恢复了平静。
夜色下,纸船四周漂浮着各种木板和船只,甚至还有大量的生活垃圾。
我问大师伯为啥会有海浪发生,结果他老人家一直盯着那些破碎的木板瞅了个不停,眉头越来越凝重,最后干脆从我手中夺走七星木剑,往海里头一探。
随后取出来一看,木剑上沾染有一些血渍,我顿时吓住了,这下边有脏东西。
“不好,十三,有带糯米吗?”大师伯说道。
“啊,我就带了一碗啊。”我慌张的取出一碗小糯米,出来的时候,我也考虑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所以带的东西很齐全。
“快,倒进纸船边上。”大师伯面色很沉重。
我赶忙将糯米洒在纸船周围,不明白他老人家为啥这么焦急,连带着把我和胡大宝都给吓住了。
糯米沉入海中,因为夜色太黑了,所以压根就看不清底下到底有啥玩意,但是我能隐约察觉到四周的风向有变,作为一个半吊子的风水大师,我能嗅到空气中那么一丝淡淡的鬼气。
啥意思呢,鬼气和阴气等是有区别的,是人死后脱离身体所化,若是生前作恶,死后兴风作浪的,那鬼气就很浓,但眼下这鬼气很淡,说明人死后不久,甚至还有可能处于将死的状态。
果不其然,水面下,渐渐有黑气浮了上来,不一会就有大量腐烂的人体残渣漂在水面上。一股股恶臭味瞬间扑鼻而来。
胡大宝刚好靠在边上,一个腐烂的人头从他跟前漂上来,眼珠子都掉了一个,吓得他一哆嗦。
“妈呀,大师伯,咋回事啊?”胡大宝急忙挪了下位置。
大师伯此时将注意力都盯在远处,我在一旁倒是看出了门道,解释说:“这些人应该是渔民,可能是被大浪给打翻了,被海底的鲨鱼咬成了碎片。”
胡大宝一听有鲨鱼,立马哭了:“那个,咱们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这家伙胆子很怂,大师伯开口说:“不是鲨鱼,是有脏东西,我之前就听闻太神庙附近养了很多鬼鱼,果不其然还真的有。”
原来当年太神庙的那帮子淫秃驴做了太多的坏事,怕招人报复,所以就在小岛四周扔了很多的鬼鱼,那玩意就巴掌大小,但是特别的锋利,能咬碎人的骨头渣,甚至还能将船给咬破。
我立马明白大师伯为啥要让我将糯米洒下去了,糯米有驱邪的功效,也能震慑一些脏东西,所以自然能够起到一丝作用。
但我却有点担忧,糯米在水里会被分散掉,效用会减少很多,果不其然,不一会水下就渐渐有东西在游动了起来,绿光很多,就像星点一样。
“快看,是鱼!”胡大宝指着水下,我一看,立马冲过去,将他手拉了回来:“你不要命啦,这可是鬼鱼。”
说完,胡大宝身边的腐烂头颅一下子被咬了
下去,大量的鬼鱼冲出了水面,仔细一看,鬼鱼很丑陋,全身都是疙瘩,就跟蟾蜍似的。
眼中有淡淡的绿光,一排锋利的獠牙让人心生胆寒。
太邪门了,四周的鬼鱼越来越多,将浮上来的残渣纷纷拖了下去,简直是太血腥了。
大师伯说这些鬼鱼啥都吃,尤其是喜欢人的肠子,那可是美味啊,我一想倒也还好,毕竟都在船上,也没啥能让鬼鱼惦记的。
可就在这时,胡大宝哎呦一声,脑门上挂着一条肠子,我顿时脸都绿了。
“你大爷的,不带这么玩的,还空降肠子。”胡大宝都哭了,赶忙将肠子扔了回去。
但是已经晚了,四周的鬼鱼纷纷靠近,似乎是闻到了肠子气味,开始啃噬纸船,原本海浪都不惧怕的纸船,此时开始漏水了。
“老子不信邪了,让开,我来。”大师伯很霸气的冲到边上,他急忙用黄符捏了个小鱼,要说他老人家这手艺活还是不错的,做啥东西都是栩栩如生的,那纸鱼被他给弄的竟然活了,大师伯扭头对我俩说:“你俩谁是童子身,给老子弄点血!”
我一听,完了,胡大宝那眼神就跟杀猪似的
,立马指着我:“他,二十几年的童子身。”
大师伯眼神盯着我,也不说话,没办法,都到这节骨眼了,只能放点血了,当即自个咬破了手指头,滴血在纸鱼上。
那纸鱼立马一动弹,跳入了海中,四周的鬼鱼也渐渐的被吸引了过去,跟随纸鱼渐渐远去。
纸船上的危机一下子给破解开了,我松了口气,问大师伯他到底学的啥手段,一旁的胡大宝眼中的崇拜无以复加,完全就是着魔了。
大师伯瞅了下四周,干脆坐在纸船上,向我要了一根烟,点燃后,面带惆怅。
“当年你祖父能耐大的很,但很低调,他给我们这些人所教的风水术法各不相同,就拿你三师叔,他最擅长的就是风水卜算,而我就是弄些纸人,还有其他一些师弟,有的摆弄些偏门,有的走道术。”大师伯很是感概,似乎回忆起了当年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那些师兄弟在一起,学习术法,可以说是最为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我听的有些入迷,很想穿越回去,看看当年风水学院最鼎盛的时刻,但是如今已经晚了。
“唉,我祖父这人有太多的秘密了,或许以后肯定还会爆出来一些。”我心有向往。
大师伯也很同意我的看法,说祖父这人走的不是常人的道,就算是死了,也在布局,这话我相信,祖父走了多少年了,爆出来猟鬼人还有地藏王等事,尤其是阴人,更是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困扰。
“十三,你还不知道吧,这风水学院可不是全部都是男的,你还有个师姐。”大师伯这一爆料,让我顿时起了兴趣。
“您老说说,我这师姐有啥能耐?”我好奇道。
“她这人可是厉害啊,我估摸着这些师兄弟里来,就属她是最厉害的,在你祖父之下。”大师伯满是佩服之色。
我一下子有点迷茫了,一个女的竟然比大师伯他们都厉害,这得啥概念啊,越想越是震惊。
就这样,我们三聊了很多,直到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岛的轮廓时,大师伯才打住了谈话,起身盯着那小岛。
不用他说,我和胡大宝也知道,太神庙到了,立马打起了精神。
纸船缓缓靠近,越是临近,小岛就越清晰,黑夜中,整个小岛仿若一个幽灵岛一样,透着一股子神秘和危险的气息。
“到了,我们该直接闯上去吗?”我问道。
“不急,我琢磨着萧家那两小家伙肯定在里头,而且被困住了。”大师伯神秘一笑。
这下子把我给惊讶的:“您老咋知道的?”
大师伯取出一个铃铛,这玩意立马响了起来:“他们走的时候,我就动手脚了,就在那岛上。”
我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萧家后人也不是善茬啊,不过两人显然还活着,这一点从二叔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
纸船靠近那岛边上后,我们三立马跳了下来,纸船迅速被水浸湿。
黑暗中,我们三都不敢打手电,而是悄悄的上岸后,沿着一片浅滩,往山上走上去。
这岛兴许多年没有人来过了,树木和灌木丛特别的浓密,山林中满是毒虫。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来到了一片早已经废弃的小村子前,仔细一看,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