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敲了敲拐杖说:“我们这样大的家族,竟然发生了小姑娘死在佛堂大门口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外人又怎样看我们定国公府?我若不能揪出凶手,这个一家之主,我也不配再做了,早早地告老清修
去了。”
林氏低着头一言不发,孙月娥说:“本来我也是没有资格数落嫂嫂的不是,可是大房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平时吵吵闹闹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打打杀杀起来了。就连我都看不过去了。嫂嫂是时候要好好管管了,这性子若是继续这么柔软下去,只怕连大哥的仕途都要被影响。前些日子,太平刚刚得罪了柳家,就不怕柳家当着皇上参大哥一本吗?”
老夫人也不制止孙月娥责备林氏,可见老夫人也对林氏有意见。
林氏哭了起来:“母亲,一切都是媳妇的不是!还请母亲把大房的钥匙交给柳姨娘,由她来管吧,我性格柔软,哪及得柳妹妹心生七窍,府上的下人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柳姨娘收买奴婢,在大房一手遮天,暗指周若雪的死和柳姨娘脱不了关系。
柳姨娘顿时哭得梨花带雨,伏跪在地上:“母亲,这大房都是姐姐来管的,若雪这孩子昨儿还是好端端
的,今儿就走了,实在是死得冤枉。姐姐心里不舒服,没有人可以出气,就在我身上出,我都是可以忍受的,还请母亲不要怪罪姐姐,都怪我没有及时过来让姐姐出气,倒让姐姐当着母亲面上出这么口恶气,落了大房的面子,让夫君难堪。”
老夫人心烦意乱道:“都不要吵了!你们妻推妾,妾推妻,倒没有一个能担责任的!”
孙月娥添油加醋说:“是了,如今若雪尸骨未寒,还躺在院子里呢,你们倒搅得她不得安生地西去吗?”
云嬷嬷端了茶,递到老夫人手上。
老夫人接过喝了一口,摇摇头说:“太平,昨夜你跟若雪两个人在佛堂清修,究竟后来发生了何事,若雪为何又忽然倒在了佛堂门口呢?”
周太平走到中间,矮了矮身写道:“昨夜我早早睡下了,雪姐姐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全然不知。雪姐姐身边的奴婢在哪里?她应该是最知道雪姐姐下落的人。”
“若雪的贴身丫鬟也不知所踪了。”林氏叹了口气。
周太平写道:“那么是谁第一个发现雪姐姐的呢?”
庄嬷嬷哽咽道:“是老奴。”
周太平写道:“还请庄嬷嬷详细描述一下早上发现雪姐姐的样子。”
庄嬷嬷说:“说来也真是凄惨。雪姑娘是七窍流血而死,身上并无外伤,应该是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