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去了一会儿又过来,站在门外说道:“老奴告进。”
“进来吧。”陈见浚说道。
怀恩走进来,请陈见浚示下道:“请问陛下今夜在哪里安置?”
陈见浚道:“就在东暖阁吧。你把这本书,还有案上的那本《周易正义》一起拿到东暖阁去。”他要在睡前再研究一下易经。
“遵命!”怀恩答道。
陈见浚出了懋勤殿,由几个小宦官伺候着沐浴去了。
怀恩拿着陈见浚刚刚递过来的《易经》,又从御案上拿起《周易正义》,想了一想,又从书架上抽出了《周易注疏》和《周易郑注》,一起拿到东暖阁待阅了。
安喜宫的角门悄悄打开,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身而入。
灯火荧荧的室内,金贵妃坐在华贵的紫檀木椅上,汪直垂首弯腰站立一旁。
“你是说,今晚陛下召那个丫头进懋勤殿大概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走了之后,你又在耳房等了有半个时辰,陛下还是没有见你?”虽然很晚了,但仍然是一身华服的金贵妃坐在椅子上,带着红宝石戒指的手指紧紧攥住椅子把手。
“是。陛下让我明日早朝后再去向他奏报。”汪直头恭敬回答。
“那个丫头走后的这半个时辰里陛下在懋勤殿做什么?”
“我探了探怀恩的口风,听他说陛下在读书。”
“在读书?读什么书?”关于陈见浚的一切,金贵妃事无巨细都想知道。
“赎奴才愚钝,没能打听出来。”
“陛下今天宿在东暖阁,哪里也没去?”
“是。”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金贵妃挥挥手。
“奴才告退。”汪直安静而快速地退了出去。
金贵妃坐在椅子上,手脚发冷。
前些日,当金贵妃得知张惟昭被陈见浚从内刑堂提走亲自审问,之后非但没有治罪,反而将她封为昭明真人,她就在安喜宫大发雷霆,摔了好几样东西,发作了好几个宫人,才勉强把怒火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