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气氛似寒冬腊月,朱念律冷着脸吩咐司机
:“载我们回南岭!”
车子滑动,陆宜本想同朱念律说两句话,解释一下自己的行为,但看着那张闭目养神的侧脸,她索性嘴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
回到家里,朱念律气冲冲地进浴室,陆宜想跟进去给他放热水,刚走到门口,门就被“嘭”的一声带上了,她只好退回到沙发里。
她实在搞不明白,她不过同人跳了支舞而已,他至于这么大反应么,还是谁得罪了他,就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反正这种事也经常有,陆宜干脆不去想,去卧室换了衣服,等他洗好出来,服侍他睡觉。
浴室里的朱念律却是气呼呼地泡在水里,眼前尽是陆宜同陌生男人跳舞的场景,以及当时站在他旁边的张三李四的赞美:舞跳得真好,长得像个主持人似的,这样的女孩娶回家,什么事都不让她做,我也愿意啊!
他气归气,但不会傻得说出来,心里得意的同时,又怪陆宜不该同陌生男人跳舞,但说出来,好像他多在乎她似的,事实上,他是有点在乎,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已,思来想去,他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她是他的妻子,同别人跳舞,让他没面子,所以这
样生气!
嗯,一定是这样!
陆宜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以为朱念律已经溺死在浴池里,正要起身敲门,门自动打开,朱念律气冲冲出来了,只裹着一条半身浴巾,陆宜忙拿过早准备好的浴袍,搭在手臂上,走到他跟前,替他披上浴袍,系好浴袍的腰带,伺候周到如帝王,甚至不忘记汇报工作:“小满今天同念婷住,刚才打过电话来,你是要工作,还是准备休息?”
她完全不提跳舞那件事,在她看来,朱念律不至于为这种事发火,反正他又不爱她,发脾气又是常有的事,她决定顺着他来。
朱念律被她淡定的态度弄得更加窝火,伸出两只手指掐住她的下巴,望住她明亮的眸底,想从里面探到一点其它感情,但是他失望了,陆宜的眼睛里只有疑惑。
此时此刻,朱念律还不肯承认,自己是对在一起多年,他又没放在心上的妻子动心了,只冷嘲热讽道:“别忘记你的身份,你现在还是朱太太,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我的脸面何在!”
陆宜一听,知道自己猜中,很想说一句:谁知道
我是朱太太呢?
但是忍住了,不能以下犯上,讨好地笑道:“我太喜欢跳舞了,一高兴就忘形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你还工作吗,我去准备点吃的!”
朱念律见她态度好,气消了一半,酸溜溜地道:“同你跳舞的是什么人?看你们很熟似的!”
陆宜咬了咬嘴唇:“是齐主编啊,我也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他!”
“你的上司?”
“对,这次跟你们公司合作的企划案,他是主要负责人!”
陆宜没有杂念,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朱念律却不淡定了,这样英俊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老婆跟前转悠,不管是真爱还是假爱,男人都受不了,但他又爱面子,不可能说:你别去工作了,我养着你就行!
瞥了妻子一眼,高傲地道:“今晚不工作了,早点着吧!”
陆宜见朱念律心情大好,也道:“你先歇着,我还没洗澡!”
入了夜,两人却都睡不着,现在又是春天,还有点春寒,陆宜窝在丈夫的旁边,闲闲道:“小满今天
好开心,来了好多小朋友!”
她从来不讨论自己,她清楚,朱念律想听什么话,什么话能让他开心。
男人弹来了弹烟灰,回道:“辛苦你了,小满这样出色,你功不可没!”
陆宜自床上坐起,直勾勾盯着丈夫,朱念律不明所以:“我说错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