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芳迟疑道:“阿娘,儿不明白。”
岑氏叹口气:“你也大了,总该明白些道理。镇远候妇女今日来做甚,我们明白,她们母女也清楚,这不功不过,才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因看着蒋芳还不明白,岑氏又解说道:“若是表现出甚短处来,不是她家母女对这桩不满,便是蠢货。若是着意表现更是眼光短浅,心思浅薄,落了下乘。前头的固然不能做亲,后头的,做了亲,更要家宅不宁。”
岑氏拉了她的手道:“大娘,依着你的身份,日后自是要做冢妇的,便是不做宗妇,也是大妇正室,这些道理,你要明白。”
蒋芳听说,悚然而惊,起身受教。
岑氏这里问罢董云清,就叫蒋芳下去,又唤了阿金来,要问小娘子一桌上到底出了甚事,引得客人都出声。
阿金低声将来龙去脉讲了回,也是岑氏调教得好,便是阿金心上觉着四娘心思不正,说话时也没加着褒贬,更没添加一字半句,便是这样,也足叫岑氏脸色不愉。
实在蒋茉做的看着都是些小事,偏能坏蒋苓的名声。她这头状似无辜的几句话,蒋苓要是不开口反击,好人都叫蒋茉做了去,蒋苓吃了亏不说,还要得个小气的名声。可蒋苓要还击,就在人前显得跋扈,显出她乖觉来,依旧叫她得了便宜。
岑氏自问这些年也没待错蒋茉,都是一体教养,如何这孩子小小年纪生了这样诡谲的心肠,竟就看不得自家姐妹好呢?难道蒋苓名声坏了,她就能得着好处去不成!
不细想起来,不过是小娘子之间几句口角,一件无心小错,细想起来,竟是叫岑氏心底发冷,脸色也沉了下来,因说:“叫四娘来。”
阿金听说,答应一声,屈身退出。
说来岑氏这回倒真是委屈了蒋茉,这是她以成人的眼光去看了,蒋茉再肯嫉妒蒋茉,她才多大,哪里
想得到这些。当时会说那句话,不过是疑心蒋苓将她推了她的事告诉人,这才没人理她,心上委屈。等看着蒋苓不肯再叫小娘子们往抱竹轩去,故意叫蒋苓为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