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一眼司机,一个中年小胖子,脸蛋圆圆的,梳着偏风头,额头倾斜,眼睛很小,而且还是斜八字。
这大冬天的,他穿着一件灰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放
着一包烟,袖口挽起,挽到了肘关节处。
我看见他好热的样子,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不时抬起来擦擦汗。
此时,他一脸警惕地盯着车前方,紧张兮兮的。
我上车来,他都没有看我一眼。
“大冬天出汗?难道生病了?”
这司机脾气好极了,我动作磨磨蹭蹭的,他也没有说我。
紧挨着驾驶位,纸人就坐在那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把外面留给了我,落座之后还不忘冲我做一个鬼脸。
相隔了几个位置,坐着一个身穿女性西装的大妈,灯光从她的头顶上打下来,一双三角眼,明啾啾的。
大妈的斜对面坐着一个男的,此时靠在椅背上闭目,似乎睡着了。
男的后面,隔了一个座位,坐着一个身穿病服,脑袋上绑着绷带的怪人。
这家伙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并没有望我),瞪圆
了眼睛,好像前面的空气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嘴巴一张一合,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真正令我吃惊的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人,她全身笼罩在面纱之中,好像中东的阿拉伯女人,甚至比那还夸张,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我看不出来她是男是女,凭直觉应该是一个女人。
“全身蒙面?见不得人?”
这人给我的感觉十分不好,我总觉得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要么是得了传染病,要么有其他原因。”
我忽然想到,上车的时候老鼠向我叮嘱,说今晚上会有可能遇上它的大对头,那个蒙面人会不会就是呢?她遮住全身就像老鼠钻进纸人里面,是伪装?
“看来今晚要注意一下这人。”
而和我们隔了一个过道,距离最近的,便是女售票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