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旁边的敦珠一眼,他恍然大悟道:“噢,法师是因为舍妹特意去了解的吧?”
敦珠羞红了脸,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索性退出宴息室。
掀帘的瞬间,她忍不住回头望了眼。
恰好迎上贡山法师含着一抹似有情似无心的双眸。
还未退下去的潮红又涌上敦珠的脸。
她心里头升起一片茫然:真的要为了报仇,嫁去羊同吗?那样的话,岂不是再不能见他?
可留下来,他从没向自个表白过心意,自己为了他的一些关切就放弃复仇的话,岂不是……
敦珠一时心乱如麻。
跪坐在宴息室外的地榻上,敦小声问宫奴:“法师和真伦王子常在一起下棋吗?”
宫奴抿了嘴笑,道:“真伦王子的棋艺,还是法师所授呢。不过现在王子已经长进许多,法师只让他一个子了……”
宫奴偷偷往里头看看了一眼,声音越发压低,“今个一大早,法师和就王子进了宫,专程等着您。”
既然是专程为她来的,为何她来了他们还要下棋?
敦珠有些不解。
据说关于谋算之人才能精进棋艺,而贡山法师棋艺高超,他那样的水平,恐怕下一步就想了人家十步。
也许,连自个看到的那几分关切,都是他谋算。
敦珠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
和宫奴说了几句话,敦珠从书架上取了本初级棋谱在那慢慢看,一局还没看完,弃真伦就哈哈笑着走了出来。
敦珠笑着说:“看样子,坚普(哥哥)今个是大获全胜了?”
弃真伦得意地说:“那当然,没想到法师他也有轻敌大意不走心的时候。他今天输了我十贯钱,回头给你买脂粉。”
“哎,谢谢坚普。”敦珠脆生生地答应道。
“我还要去看看母萨,你在这坐会,回头我来找你。”弃真伦说着就往外走,不光他走了,连几个宫奴都跟着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弃真伦还朝她挤挤眼,指了指里面。
敦珠迟疑片刻,再度走进宴息室。
贡山一见她,脸上笑意更浓,倒好像输的那个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