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里不客气,但关切之意,却是掩遮不住,毕竟这么多年的师兄弟。
只是那被两名披甲逻卒,按在墙上的老和尚,却一点也不见慌张,倒是让人高看了几分。
刘瑜示意甲士把老和尚放开,点头道:“请大师带路。”
“檀越请。”老和尚笑着合什为礼。
老和尚的精舍其实绝对和简陋两字拉不上关系。
房前几簇竹便是在雪夜里,枝枯叶脱,也仍峙立。
内外又有三四个小沙弥在侍候着起居,行入内去,暖炉热意十足,却把刘瑜烘得出了一层薄汗,将裘衣解下,倒真当得起暖意如春四个字。
“大师何以教我?”刘瑜坐定,却就伸手止住来冲泡茶汤的小沙弥,单刀直入问道。
老和尚挥手教小沙弥退下去,笑着摇了摇头:“施主,何其太急?”
刘瑜没有问他法号是什么,老和尚也没有问刘瑜官讳如何。
连互道姓名都没有,的确是有些急。
可刘瑜哪有心思,跟他玩机锋?
幸好老和尚也不打算跟刘瑜废话“施主想来小寺找什么物件?”
“令师弟留下的东西。”刘瑜也不忌讳,直接就开口。
老和尚笑了起来:“师弟身无长物,圆寂之后,除了舍利子,便只有几头羊了。”
刘瑜听着,展颜一笑:“这羊,可是云中羊?”
老和尚那混浊的老眼,在烛光下,似乎一下子亮了起来,恢复了往昔日的精光。
云中说的不是羊啊。
所谓持节云中,苏武牧羊。
说的是忠于汉室的臣子。
接着老和尚便有些急促地问道:“檀越贵姓?姓吕?姓夏?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