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老人家你只管说!”章惇正在兴头上。
吴十五却回了自己房间,片刻又瘸了出来,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案几上:“饭铲头牙后毒囊挤出来的毒液。”
章惇是极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
刘瑜的箭,能射准,但杀伤力不够,好嘛,那吴十五就给涂上毒液。
饭铲头就是眼镜蛇在这年头的称谓。
眼镜蛇的毒,是混合型的,要真被刘瑜射中,箭簇上又有蛇毒,那真不见得跑得了。
吴十五拿出这毒药来,就是看不惯章惇笑话刘瑜。
尽管他也认为,刘瑜这箭术,就是花架子。
章惇神情为之一凛,转身却向刘瑜行礼道:“子瑾,是我孟浪了!”
“何必认真?笑便笑嘛,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刘瑜却更加不好意思,因为这毒液又不是他准备的,他压根没想到这茬。
又冲着吴十五道:“多谢十五叔为我张目。”
吴十五咧嘴一笑,重新瘸回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子瑾不怪我?”章惇看着一脸尴尬的刘瑜,有些好奇地问道。
要是苏轼,这会也该反唇相讽了。
但刘瑜不是苏东坡,这一点他比苏东坡强多了,被人指出错误,他会老老实实认栽:
“这有什么好怪的?我自己差点折腾出个笑话,还不教人笑么?”
章惇听着,握着刘瑜的手臂:“子瑾真君子,章七钦服!”
他在家里排行第七,所以自称章七,这却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这时知州衙门那边就派人来请,却是被捕获的刺客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