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董戬不倒,将来接过董戬位子,也十有八九会是阿骨里,完全不关木征的事。
所以,木征在青唐,必然是受董戬各种削弱、掣制的。
他继承大位无望,壮大自己部落无望,他在这西边受这风霜之苦是为哪般?
所以木征素有投宋之心,并不出奇。
西夏军将听着,也只能陪着笑,因为这是人家青唐自己的家事,他实在也不好说什么。
“去教人套一下话,那三人是怎么回来的?”瞎征对着心腹低声说了一句。
他向来疑心颇重,便是有这样的疑问,也觉得当面去问,不见得那三个手下能说真话。
不一会,下去探听的心腹回来,低声禀道:“他们往回赶,起行被拦下了,有人去报给俞角烈知道,后来又有人来传话,说道是俞角烈有令,让他们三人走就是。于是他们三人就回来了,只是路上风雪太大,死了两匹马,在左近的部落借了马,才回来。”
瞎征又仔细推敲了一番,方才觉得这事,大约是自己多疑了,点了点头,教心腹下去。
他沉吟了半晌,两条腿都屈到了身前,双手环抱着,对那西夏军将笑道:
“刘皇叔回青唐来,兄弟一场,我怎么能不去迎他?”
边上坐着的西夏军将,就不明白了,刚才不是说了一大通,如何不能去俞角烈的部落,索要刘瑜么?怎么又说要去?
瞎征看出了对方的疑惑,笑道:“仙儿妹子便罢了,刘皇叔领着四人,我也领四人去,只喝酒,却不是要坏了兄弟的情义。”
听着颇是义气,只不过下一句,却就透出别样的味道来:“铁鹞子里,你选三个身手好的,随我同去。若是事不可为便罢,如果机会,总要请刘皇叔这好兄弟,来我部落里做做客,按着宋人的说法,以尽地主之谊,才是道理啊!”
西夏军将听着,大笑起来:“好!宋人常以自己会用计,那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结果如何,好水川之役,断坞道之战,便教他们知道,什么谋略,沙场之上,都济不了事!我选三名铁鹞子里好手随你去,别说四个宋人,就是四十个,也斩得了!”
听着这话瞎征便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却有些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