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时担心梁焘这边搞出什么事,同样也担心李铁牛和府里的护卫搞出什么事。
要知道那些护卫,不是从皇城司退下来的,或是报战死,或是报病亡,就是西军里来的老卒,就没一个是好性子的。所以他示意高俅去报知,自己就在门口这里镇着,对李铁牛说道:“开中门。”
刘瑜很快就出来了,笑嘻嘻的,一脸的笑意,似乎捡了什么不得了的便宜也似的。
他与梁焘见了礼之后,后者也不愿多呆,匆匆就把公文传达了,大致就是削了刘瑜国子监的差遣,连同左正言的官职也一并没有了:“直阁就此左迁,团练副使。”
左迁,就是降职了。
团练副使是什么官?
就是苏东坡后来弄出乌台诗案,被一撸到底的官职啊!
基本上从京师出去,被弄到当团练副使的,也就算是玩完了。
所以来的长随,敢于擂门。
因为刘瑜是完蛋了,回不来了,自然也就不用给他留什么脸面。
“同喜,同喜!”刘瑜把着梁焘的手臂,力邀后者入内,共饮一杯。
吓得梁焘拼命挣脱了,急急就辞了去。
直到跑进了轿里,他仍疑心着,刘瑜是不是疯了?
哪有人左迁,弄到团练副使,还这么高兴,还什么同喜,还要找人喝一顿的?
连杨时也觉得刘瑜的状态不是很对,一个劲地冲着高俅使眼神。
就是最不动脑子的仙儿出来,听着之后也一把抱住刘瑜的臂膀:“少爷别怕,奴奴在这呢,实在不行,奴奴提了刀,就去来京师的道上,但凡路过的,把他抢了!”
吓得刘瑜一把捂着她的嘴:“你这是要造反吗?”
“奴奴怕少爷伤心啊,这团练副使都当上了,少爷这官不是就当不成了么?”
刘瑜没好气敲了她脑袋一记:“胡说些啥?行了,赶紧去让如梦给我整治个席面出来,让袭人也帮手,小高你在门房守着,一会儿让杨中立过来替你。铁牛,你去把李宏、白玉堂、王四哥全叫过来,把日麦青宜结和苦娘、艾娘也都叫上。”
“院子里也张罗上五六桌,把从青唐跟我回来的那些兄弟,不当值的,也叫过来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