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得一想要开口说什么,刘瑜伸手止住他:“石公公,包括石恒去徐州,联系诸方势力,要刺杀我。其实,我也能理解,尽管我不能接受的。你明白吗?我不死,我尚活着,你在这皇城司就坐不稳,终有一天,不论是宰执也好,官家也好,哪怕太后娘娘也好,反正只要是有心思要正经办事的,就会想起我来。”
“当官家或太后娘娘,又或是宰执相爷,想起了我,便愈更显得你的不堪。”
“所以,你有弄死我的必要,我不接受,但我真的能理解。”
“可有一件事,你不该做。”
“绮霞。”刘瑜平静地说出这个名字。
石得一瞪圆了双眼,半晌苦笑道:“想不到,直阁竟是多情种子。”
刘瑜摇了摇头:“不,你要强掳绮霞也好,你要对她用强也好,我觉得那是不对的,但倒也罢了。”
“你不该用我来威胁她。”
“当我的安危,成了一个女人所顾忌的事,那我就不能不为她站出来。”
“你逾线了,那我也就不必再讲什么规矩。”
“事实上,不讲规矩的事,石公公可能不知道,我很娴熟。”
刘瑜的声音不高,但很清脆同,脆得象马蹄。
踏破室外,呼啸的北风。
先前出去吩咐厨房准备宵夜的美妾,端着托盘入内来,里面有几色小菜,还有一小碗面条,一小壶酒。
石得一看着在他卧室吃宵夜的刘瑜,他需要不断告诫自己,才没有冲上去把刘瑜放在梳妆台上的托盘掀翻。,特别当刘瑜指点着那一盘风干牛肉,大赞厨师的水平时,石得一几乎要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
所幸刘瑜倒也没有刻意拖上很长时间。
“你觉得,你身边的人,都出卖了你?”刘瑜一边剔着牙,一边向石得一问道。
石得一深吸了一口气,之前一直觉得诡异的味道,终于被这句话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