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其他东南六位大掌柜,也纷纷对其他人说道:“便是如此,你们来趟什么浑水?”
刘瑜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冷看着他们这十八位大掌柜,但这时负责西北方和东北方、京师腹地的那十一位大掌柜,就苦笑了起来,有人开口道:“秦兄,你以为我们是来陪你担这责的?你想得美了,我这边听了你们从东南寄来的书信,却也是寻思着,按你们在东南的路子在办,诸般事务都张罗好了,相公不问便罢,如今问起,又怎么敢有侥幸之心?”
秦授听着苦笑,却是向着刘瑜磕了个头,倒是极为光棍地说道:“公子,却是小人私下书信,煽动了大伙,这一身油膏,怕是只能留下来做烛了。”
“点天灯这样的事,我还不至于用到秦叔身上,先把这事情讲清楚了再说吧。”刘瑜冷冷地如此说道。
其时在广南东道的赤滚滚,并不知道这其中来去,发了一通脾气之后,还是召唤幕僚和亲兵,下去探望那些厢军的家口,也是江湖上大侠出身的赤滚滚,当然知道只要三人聚一块,便有领头的人物,何况现时近百青壮?他不可能一家一家去分说,所以便去了隐隐是那些青壮之首的郭二郎家里。
见着指挥使上门,郭家那是受宠若惊,可惜时家里穷,别说茶,连凑出几个完整的杯子,给赤滚滚几人喝杯水都凑不出来。不过赤滚滚也不是来郭家喝茶的,他进了家,颇为鼓励了郭二郎几句,又与郭二的父亲说道:“男子汉,一辈子做工、耕田,有什么出息?不曾听,杀人放火金腰带!不对,哪啥,吴先生,你说!”
醒起自己失语,露了强盗本色的赤滚滚,轻推了一下边上幕僚,那吴先生苦笑着道:“指使相公的意思,是说‘男儿何不带吴钩’,嗯,听不懂么?就是‘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啊!”
可惜那郭父和郭二郎的大兄,依然很懵懂,一点也不明白,这吴先生说的是啥意思。
赤滚滚一拍大腿,自己开口道:“这么说吧,家无浪荡子,官从何处来?你老郭家想想出个当官的?你总想安安稳稳,那世世代代就做工耕田,收成好吃个半饱,收成不好饿个半死吧!”
那郭父和郭兄是不擅言语的,听着赤滚滚这么说,却是喃喃道:“是是,世世代代老实种田做工,小人就是这命了,反正,饱也好,饿也好,总归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