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把瓶子往他怀里一塞,他却似早有准备似的,负着手,就是不接。
阿奴可绝不敢放手,摔了赔不起。
“拿着呀。”
“送你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干嘛送我?我跟你说呀,别以为你是个将军,就大手大脚的。我告诉你吧,现在国内也乱着呢,战事没了,国库恐怕都没余钱养你们呢。”
说着开了句玩笑:“说不定啊,你这征战沙场的将军,将来要带着你的将士征战农田,自给自足呢,哈哈。”
君慈心想:你要不介意当个农妇,那我去征战农田又何妨?只不知宫里情况如何?若父王败了,我是不是应该放手呢?
他心中一痛,痴痴望着她。
阿奴见他依然不肯接瓶子,抬头见他眼神怪怪的。看得自己心中不安。
慌忙把瓶子往草地上一放:“我,我放在这了。”转身急忙逃走。
走出数步,回头。
皎皎月光下,他负着手,望着她,微风扬起他的衣袍,英姿卓尔,渊渟岳峙,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魔力。
阿奴心肝一颤,扭头,向着篝火升起的地方跑去。
篝火处早已人山人海,两地一直仇视却又一直渴望和平的人,此刻放下一切,围着篝火狂欢!
正焦急地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的姑姑一见她,松了口气:“你去哪了?”
“上茅厕了”
“你不是怕黑吗?在这种到处是男人的地方,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走!去哪都要让人陪着。”
“嗯,我知道啦。”
阿奴刚一说完,就看到少将军已过来,在自己的侧前方坐下,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她身旁的姑姑,微一点头打招呼后,目光转向场内跳舞的人群。
北牧的六皇子阿罗尔江笑呵呵地从跳舞的人群中出来,到君慈身边大马金刀的一坐,一拍他的肩头,拿着洒壶对他一扬后,仰头就灌。
两人各把手中酒壶之酒一饮而尽,众将纷纷起哄叫好。
阿罗尔江大笑一声,声音哄亮:“兄弟,想不到你我也有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的一天。”
阿罗尔江是北牧的悍将,镇守北牧,两人曾是势不两立,刀剑相向的死对头!
君慈:“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阿罗尔江举起酒杯。吼道:“他娘的,我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我们!等这一天也很久了!”两方将士突然间像全疯了一样,全体举起酒杯吼这一嗓子!
然后全体仰头,将手中酒壶豪饮而光,再往地上一砸。
群情激动汹湧,这些男人,疯狂了吗?
猝不及防,把阿奴,子规,和香雪三个刚来秦营没
多久的弱女子吓了一大跳。
阿奴看着这些男人们,心中很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