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浮澡。
闭着眼睛翻来覆去一会儿,毫无睡意,只得睁开眼来。
华室暗沉,只余左侧微微的光透了过来。
她不禁转头去看。
不禁痴住了。
微微的灯光,照在琉璃屏上,柔柔的光华轻转,屏上是一副画:天空澄清湛蓝,白云飘缈,一排仙鹤向云而去,广袤的蓝天之下,是一片青绿无边的大草原,草长莺飞,草原上,有两人一前一后紧随着,恣意在草原上策马飞弛!
在前那人,身形娇俏,穿蓝衣,骑在一匹小红马上,回头,似得意地看向落后的那人。
紧随着的那人,身穿玄衣,衣袂翩然,英姿矫健,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
一时之间,阿奴似乎回到了北境,回到那片草原,在秦营到牧场的方向,她和她的如风,而他和他的黑
风,两人纵马急弛,一路你追我赶,她觉得从没如此野性畅快过......
如今,从画上,她还彷似听到自己当时一路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又想到从牧场回来时......
当时,她刚得小红马若风,他刚得白马追风,她恣意纵马急弛,一路快乐的笑声,不知天高地厚,他在后边追赶,她乐极生悲,被若风闪了下来......
当时,如何能够想到,身边那个如风一样的少年将军,会与她有如今这般因缘......
当初,那个恣意纵横,大大咧咧,匪里匪气却又豪气干云,呼风唤雨的少年将军,竟会对她千依百宠......
她痴痴地看着画,心神竟安了下来,嘴角也不知何时,已嚼了浅浅的笑意。
忽然听到他轻轻的声音,询问千言:“她睡下了?这么早?有喝了药再睡吗?”
千言低低地应着什么。
她感觉得到,他掀帘进来了。
她马上阖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