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便是那话,让我得以活到今天。”
钟离另一只手也拽着他的衣袖,接着慢慢下滑,遇
到了他被风雪侵蚀的手掌,然后试图将其温化。
修晨脸上不见表情,似乎他在回想那句话究竟讲了些什么…
有时,人们总能以局外人的视角来对深陷困境的某人进行高尚的教导,但实则自己若碰到与之类似的局面,自己的处理方式未必会比那人更好。
很遗憾,修晨就是这样的人。
那番话,他也终于记起,但道理谁都懂,要是人人都能做到,那又为何叫道理?
久久没有听闻身边那人的回复,钟离把头侧了过来,细细看着那英气的面孔,柔声道:“我说过现在师兄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师兄好像并未把我当过亲人…”
“哪有!在我心里,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啦!”
修晨很是惊讶,又担心少女多想,因此急忙回答道。
由耳边传来一阵少女的轻笑,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少于咫尺,修晨一时面热,内心剪不断理还乱的惆怅忽而散去。
遥远天边,竟有一轮冷月,让人心凉,又值繁雪似絮。
月色与雪景相配,心中舒卷的情愫,不知是否应由此否终则泰。
由于突生变化的态度,庭院之中充溢着暧昧或是余乐徜徉的气氛。
“师兄应该还是很怕我吧?所以,你很多事情都会听我的。要不,我以后还是用'你'来称呼你吧?”
在这话之后,钟离觉得他本来柔软下来的手指又泛起寒意。
这提议他又哪里敢从,在修晨看来,这是两人关系改善的一大标志。
要是如此,无疑是将两人同至于冰窟。
更何况,他已然习惯了别人叫他师兄…
微皱的眉头流露出明显的焦虑,修晨偏过头,望着不知为何低下头去的少女,认真说道:“很多事情我一人总力不从心,正因为我…离不开你,所以我才一直询问你我到底应该如何去做。”
听完,钟离脸颊微红,脑袋更是紧紧靠住他的肩膀,但红润的双耳已将她的心思全盘暴露在修晨的眼前。
不远处围杆耸立,上面也堆积了半尺高的积雪,而两人却在大雪里依靠双方的温度得以成为属于这个季节最美好的一部分。
“师兄心里还有其他人?”
冷风掀过了本残留在面颊的羞涩,她抬起了头,与少年对视。
并非质问,因为她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种期许,便是希望他能做出肯定回答的期许。
“说实话吧,师兄,我真的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