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帝点点头,把事情原委道了出来。原来,今年开春黄河就已决堤泛滥,全国几十个县还未来来得及春播,田就被淹了,眼下节令过了,种子播不下去,整年收成眼看无望。
官府开仓济民,多个郡县粮仓均已告急,几个月下来灾民四处流离,大部分逃难到了京城,后汉建国不久,国库空虚,根基不稳,如今连京城库粮也频频告急,从未曾受灾的官仓调粮也远不够支持,官府出资购粮又遭遇价格暴涨,国库支持不住,民生怒愤,怨声载道,灾民集中在汴京城怨气重重,不断闹事,眼看生变。
河中、永兴、凤翔三地反贼久伐无果,又虎视眈眈,随时可能闹个天翻地覆!朝堂上下一片哗然,文武
百官争吵了数日也未有决策,一群重臣便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敬爱的皇帝,空前团结地但凭皇上做主,等着看他笑话。隐帝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愈发束手无策。
青檀冷眼看着这个孤立无援的皇帝,作为帝王,他落到这种被群臣孤立的地步,算是十分可怜,可是这又怎样呢?哪个新皇帝不是这样过来的,如果压不住老臣,就要被他们所掣肘,甚至被架空,忍得下来的,慢慢筹划一点点夺权,忍不下的,往往采取极端手段,新帝登基杀旧臣的事件层出不穷,正是由此。
隐帝如今骑虎难下,一个光杆司令,被大臣们抬到风口浪尖,是明主,还是昏君,两种结局,要看他出好招还是烂招,只消在某个灵光一闪的决策间,就能分出云泥天壤。
她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倒是我的天赐良机,且看我如何翻云覆雨吧!”
她沉思了一会,心中已有计较。郑重地看着隐帝,一字一句道:“陛下,若是奴才有法子能解了当前之危,不知可否得个官位赏赐?”
隐帝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瞪她,“这么大的事情,你有办法?少说大话!!”
“方才陛下不是让奴才也跟着出出主意吗?奴才眼下确实有一拙计,自信能解当前之困!陛下信则用,不信的话,大可当作奴才没说过。”她淡淡回道。
“你自己说是良策,恐怕倒也不见得!你以为朕会受你敲诈么?大胆!”隐帝狠狠瞥她一眼,就差发火了。
“陛下恕罪,奴才刚才什么也没说,陛下您继续品茶,奴才出去做事了!”她瞅着他面色不善,准备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