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忽然又嗤笑着出声,语带嘲讽:“她若是心慕于我或许不会和你这般闹腾,然而她的心被您和我一点点作践没了。”
这个世道娶妻纳妾本是常事,然而他当年既然做出了承诺必然会遵守,可惜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个人愈行愈远。
“母亲,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我却不得不承认,她贪恋的不是平西侯夫人的位置,而是那几个孩子。”
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彻底束手无策,简家人或许没有将事情做绝的心思,然而蕴娉的心思他不敢去猜。
“母亲,秦依兰的尸身我会命人处理,秦梓秋我也会让她待在平西侯直至出嫁,这是我欠她的。可我和蕴娉的事情,我希望您莫要再插手。”
他说完也不管老夫人阴沉着的脸,脚步有些虚浮地离开,而老夫人直至他的背影消散在月夜下,唇角才
喃喃而语:“我难道错了吗?”
旁边的老嬷嬷瞧着她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无奈叹息了一声,侯爷平时看着稳重老持,却最是那纯孝之人。
这些年,恐怕也就当年迎娶夫人的事情上违背了老夫人的安排,所以老夫人与其说是为娘家的侄女儿抱不平,还不如说咽不下那口气。
她顺风顺水了一辈子,养的三个儿子都是一表人才,可在侯夫人手里却吃了不少亏,这也导致婆媳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言律出了荣养堂一时间好似失去了重心,后面跟着的随从也胆战心惊,当年卫皇战争都没有见着侯爷这般落魄的面容。
“侯爷,我们这是去哪里?”
瞧着他走的不是通向前院的路,后面的随从忙忙追上来:“侯爷,您走错了,我们…”
落雪阁。言梓陌眉头紧皱。
她思忖了片刻将外褂一套,然后向着大堂走去,瞧着坐在那里身形有些萎靡的男人,脸色并无太大的波澜。
两世为人,她见惯了各种起伏,心早已经像是冰块似得没有了温度。
“父亲。”
她声音软和却不达心底,而言律对着她摆了摆手:“我这么晚过来,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并未。”
瞧着她像极了简氏的脸庞,他微微闭上了眼睛:“陌儿,我这次前来是想明日带着你去简家,你可愿意随为父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