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九城内的人就像是闻着腥味的狗,他们怎么会将自己陷入这危险的境地?”
若是别的名头就算给那些人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言家落井下石,可偏偏是私藏圣旨的罪名,这事情若是处理不妥当极有可能会让整个家族覆灭。
就如盛极一时,累世簪缨的的卫国公府一般,最终连一丝骨血都没有留下。
老夫人心里面揣着事情,安抚了她们两句便将一众小辈打发了下去,而言梓煜和言梓陌一同回到落雪阁的时候心情也不甚美好。
直至席炕而坐,言梓煜那压抑的担忧终于倾泻而出,脸色甚是煞白:“也不知何人这般歹毒,这是要绝了言家一脉啊!”
他一度以为凭着他们姐弟二人重活一世的先知能力,足以让言家避重就轻地躲开上一世的灭族之祸,却不料顾此失彼,言家又一次陷入了风暴中心。
言梓陌的神色虽然看着和平时无异样,可唯有她自己清楚她心底深处埋着的惊惧,那是一种已知面对未知的束手无策,也是对她引吭未来的打击。
“五姐…”
言梓陌伸出手打住他继续絮语的话茬,眉宇紧绷地斜睨了他一眼,言语不乏警告:“这事情等父亲回来再言语。”
“若是…若是回不来呢?”
他被帝王召唤进宫已经半个时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而永和帝地秉性他也清楚一些,相比较羲和帝确实少了帝王的疑心病,可那手段同样狠辣无情。
针对这样的流言蜚语最怕的便是他要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那就是命该如此。”
她的手指紧紧蜷缩了起来,眼眸也微微合上,她知道这是一场博弈,就要看御座上的那位到底会不会相信。虽然心有不甘,甚至想要早些金蝉脱壳,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很难布局。
而此时的九重宫阙。
御书房内,永和帝瞧着坐在自己对面,脸上不显丝毫慌乱的平西侯,将自己手中的棋子丢在棋篓中紧紧凝着他。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言律抬起了自己的眼睑,笑得成竹在胸:“微臣知道陛下圣明,断然不会做出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又何须担忧?”
他说完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儿,将其中一颗白子移动了一番,虽然轻轻一拨拉,可那就像是拨拉在在永和帝的心弦一般,让他的眼眸蓦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