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家小姐是现在醒的，若是再早一会儿，你一哭，这眼珠子就别想要了。”

看她如此激动，老先生忍不住打趣，估摸着她也适应了有一会儿了，才让她慢慢睁开眼睛。

燕柳眼前先是一片漆黑，才渐渐地恢复了清明。

能看见之后，便立刻下床，跑到了阮棠的身边，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被阮棠笑着阻止了：“有医圣前辈在，我不会有事的。”

话中的自信引来老先生的一阵低笑：“你就这么确定，老夫就是医圣？万一认错人了，岂不尴尬？”

他一说话，燕柳才来得及仔细打量他，虽然头发花白，却是格外的精神矍铄，那张脸也并不像俗世的老人一般满是褶皱，倒平滑得如同四十岁的中年人。

阮棠接过话回道：“老先生若非医圣，单凭医者的自傲，又怎么会任由小女子这般称呼？”

大夫都有一个通病，便是自傲，无论是谁，即便比自己的医术再好，被称呼错了，也是要生气的。

闻言，老先生忍不住笑着赞许她：“哈哈哈哈…这种辨人的方式，老夫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倒也没说错，那这个大夫，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说着摇摇头，仿佛是在替医术默哀。

“医圣前辈，小姐什么时候能睁开眼睛啊？”燕柳只担心小姐的身子，既然确定了他正是医圣，剩下便就是等着小姐醒来拜师了。

老先生上前把了把脉，又捋着胡子道：“再过一会儿便可，她也是福大命大，有你给她挡着风，到没有伤到哪儿，能活着到穹顶，你们算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那皑皑白雪之下，又掩埋着多少枯骨，谁又知道呢？

对于这样的话，阮棠只莞尔一笑，却握紧了燕柳的手。

若是没有燕柳，她早已经成为了天山的一具枯骨，又怎么可能有机会见到医圣。

过了没多一会儿，医圣便让她睁开了眼睛，适应了半晌，阮棠才看清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