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重新躺在床上的两个人,绝尘子笑呵呵地捋着胡子摇了摇头。
方才同自己打的赌俨然是输了,收徒自然不在话下。
阮棠悠悠转醒,叫着笑呵呵的绝尘子,苍白的脸上也扯出了一丝笑容,胸有成竹道:“前辈可答应收在下为徒了?”
心里自是有了答案,却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绝尘子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有些得意的丫头,饶有兴味:“你们两个,我治好你们,可不是让你们作践自己身子的,若我还是油盐不进,只怕天山穹顶又要多两具尸体了!”
虽然他愿意收徒,但也只能收一个,阮棠可以留下,这燕柳…
阮棠瞥见身边的燕柳,心知她是不可能离开的。
又想起方才前辈做的菜,生了一计。“师父,燕柳虽然是我的婢女,却情同姐妹,而且燕柳做菜的手艺也是数一数二的,师父不妨将她留下来,也省的师父每日辛苦做饭了。”
她一口一个师父,叫的绝尘子心里舒服极了,又有人给他做饭,哪还有不答应的理儿?
如此以后,阮棠与燕柳就在这穹顶上住了下来。
而京城,却不知为何,又传出了侍郎府大小姐带着婢女去天山穹顶学医的消息,真假不知,但侍郎府又一次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三年后,天山脚下的小路上,两个俏丽的姑娘穿着青色的襦裙,脚步轻挪,朝着穹顶走去。
正走着,后面的姑娘忽然盯着草丛,声音有些颤抖:“哎,小姐,那边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走在前面的姑娘探着脑袋瞧了瞧,的确是一个受伤的男人,看上去约摸弱冠之年,又或许更大,此刻正浑身是血地躺在山脚下。
“燕柳,你都见过多少次尸体了?还会怕这个?”
这二人正是拜在绝尘子门下的阮棠和燕柳主仆,今日照例下山采药,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却没想到会碰到个受伤的人。
被小姐取笑,燕柳也不急,躲在她身后道:“活着的我不怕,死了的我也不怕,但是这半死不活不知死活的,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