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柳明白小姐担心的是什么，低声应下，跟在她的身后，去了三小姐的院子。

但她的话就犹如一块石头，投在了阮棠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层层涟漪，思绪回到了离开天山的那一天。

两个月前，她准备离开天山的时候，师父将她留了下来，却久久没有说话。

师父心思通透，俗世之事自然不可能入他的眼，家中的事情，师父未必会不知道。

“你从我这儿出去，回去后若是有人为难你，就报上为师的名号，若是有人不听，你便告诉为师就是，

为师替你教训。”

绝尘子负手而立，瞭望远方，背对着阮棠，看不清他的脸。

五年来，这是阮棠第一次发现师父还是一个护短的人呐！

燕柳看见了小姐的神色，忍不住在一旁揶输道：“师父，您可不用这样护着小姐！她一个人就可以横扫千军，压根儿不用别人护着！”

绝尘子闻言，转头笑道：“确实如此！”

师徒一场，五年下来，又怎么舍得分开？燕柳看着绝尘子，忽然掉下眼泪来，心情复杂。

见燕柳这般模样，绝尘子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这一走，为师以后又只能做些粗茶淡饭了，可谓是一大遗憾啊！”

愣生生将燕柳悲哀的小脸变成了憋屈。

阮棠看着绝尘子，五年了，师父还是和当初一样精神矍铄，仿佛时间于他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为师再叮嘱你们一句，”绝尘子转过身来，做到了椅子上，对着她二人道，“你们五年没有回去，家里必然也变了样，回去后还是要小心一些，宁可叫人看着生人勿近，也莫要做那些老好人的样子。”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阮棠总觉得师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也因为这样，更加敬重他。